“我重新站起來了,有你为友,我幸运加倍。(不南邦/攝)
才有能力撐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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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ellen,
过去这两年,癌症袭击了你,抑郁症纠缠着你,你总会突然一下的消失半年或好几个月,偶尔在微信上发过来几句问候,但你从不说自己的状况,倒是一定要追问我过得好不好… 其实我晓得你也饱受感情和亲情上的困扰,但你若不说,我是不会追根究底的。
有时候你消失了太久,我免不了也会猜想你可能已死了,来不及说或不愿让我伤感,所以静悄悄的自己走了,你我的重逢无期…
—— 如此想来,我确实又不免有点难过,为我们的友谊。
你我相隔浩瀚海洋,yi.情又不容许彼此相互探访,其实真有可能此生再也不相见的,不是吗?我们再不能一起旅行,不能坐上飞机去到彼此所在的城市,或者两人在咖啡馆、麦当劳,甚至在街边的随便哪一个角落里席地而坐的聊天了…
人生有很多遗憾,对此我们从不矫情,若命该如此,谁先走都没关系吧。
—— 我们可以一起去东南西北旅行,唯有天堂必须独自上路。
—— 倒是苦了还活着的那人,不免时时要费心伤神的思念。
旅途中你从西宁寄来的明信片封面<II>
前几天你却忽然冒出来了。
“快点恭喜我,我又要去住院啦!”
—— 久别的你,每次都会来一份惊喜。
你说你又有严重肺积水,笑说大概是啤酒喝太多。你说还要去检查癌症是否复发… 一如既往的用你惯用的“烂命一条何足挂齿”的语气。
<III>
你终于透露了互不联系的日子里的情况:
“现在我终于能开口和人说说心理的压力和扭曲,也愿意相信,即使没人能接住我的扭曲,我就是我自己的主,重新相信自己的能力… 一个月前,我想都不敢这么想…”
<IV>
你说:“我正在重新学习呼吸、学习重建生活的质地、重新找回自己的理想…”
“你對我很重要,
我得想办法站起來。”
“我重新站起來了,
才有能力撐起你。”
……
在囊谦徒步时遇冰雹和雨<V>
我知道你也有点担心,你是听说了我当下经历的困境,见我百般努力却渐失了对未来生活的掌控;我所坚信的情义结也已松垮,正走着一条他人不理解也不欣赏的路。
我也知道,你仍然愿意耐心听我倾诉苦衷,不见得你同意我的选择,但你要支持我:——
“不管你走到什么地步,
我将倾尽所有,
接住你的沉落…”
(VI)
还记得吗,在玉树的嚢谦的那午后,你、我和老许一起走山路,高原上的气候变幻莫测,一会晴天一会下雨,一会出彩虹,一会又砸冰雹,下雨和下冰雹时,我和你就那样共撑着一片防潮布,在它底下躲雨和冰雹。
回首过去十几年,我感动于你我仍能一起渡过生命风雨,在最坏的时刻彼此守护、彼此信任,以一片厚厚的友谊去挡风遮雨。
<VII>
而今你我相聚太难,重逢无期,然而我欣慰你也终于冲出迷雾,就要去迎接阳光的照耀,迎接重生。
而我多么幸运,在最困难的时刻,你还惦记着我。
我多么幸运,未曾失去你。
完笔于 2022中秋
at 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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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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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北京的胡同配西宁的温度,现在的文字,三个月后再看会哭还是会笑?三个月后,会脱去什么外衣,还是更清楚要保持什么坚持?对我,是一门更清淡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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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en
2007/9/25 中秋 in the room
sitting by the window watching u
(p/s:“三个月后”,是当时预定要结束旅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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