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放假归来。
2小时后,儿子病了。
嗜睡,无力,头痛,发烧。
看症状,是感冒。
是在寒冷的北国被病毒尾随而至,还是在喧闹的火车上被病毒裹挟,还是踏上家乡的土地被本土的病毒撞个满怀,要么,就是冷暖两种气流在他身上完美碰撞的结果?
为了准时迎候儿子,我们上午从老家回来就各种忙碌:把儿子的被子拿到太阳下晒,发面,从冰箱里拿出冻好的玉米、荸荠放进锅里煮,先生拿出羊排,清洗、配料,只等儿子回来上锅。
一切准备就绪,看看时钟,12点。想着儿子两个小时后到家,我发微信:等你回家吃饭。儿子回复:你们先吃,我10点多吃过了。
即使如此,我们也没有做饭,稍作休息,准备儿子回来一起吃大餐。
将近两点,我们驱车去车站,在如织的车流中停好车,儿子就出站了:依旧是那么瘦,头发那么长,目光在人流中搜寻,见到老妈,满脸喜悦窜过来,一个“熊抱”。
“咱这变化大吧?新建了一个商场,还有一个公园,就是,刘屯水库那,现在叫状元湖了。”上车后,我们急于把身边的新鲜事说给他听。
“要不,咱先去那看看?”儿子的热情瞬间被点燃。
“好!”对于儿子的提议,总是无条件赞同。
对于刘屯水库,我们有着一种别样的感情。大广高速修建之时,在这里取土,良田变成一片凹地。据说政府想在这里依势建水库,可是,一连几年也不见动静,而这里野草野花像得了号令一般疯长,铺满了沟沟坎坎。养羊放马的来到这里放牧,周边的游人来这里游玩、消夏,人们野炊、赛车、拍照发朋友圈,冠名为“肃宁大草原”,也令一众人唏嘘感叹。每到周末,我们一家人骑车到这里玩,看着郁郁青青莽莽苍苍的景致,那心情,犹如真的来到了内蒙古大草原。
两年前,正式修建水库,我们一面惋惜“美丽草原”的凋落,一面期待水库的早日建成。从沟壑纵横到平滑工整,从鳞浪层层到碧波荡漾,从刘屯水库到状元湖,我似乎看到了蓬头垢面的野丫头蜕变成高雅端庄的美少女。
远远地看到状元塔,儿子倍感兴奋,他似乎在积累着记忆的碎片,努力拼接成现在的模样。
下了车,他撇开我们大步向前。嗅着阳光散落的气息,一路走一路看,幽静的环境,庄严肃穆的文武状元雕像,遥相呼应的灵动秀美的状元湖水,都让他感到新奇。隔着栅栏望向对面的湖面,苍凉又宁静,冰面如镜,几个黑点毅然不动,莫不是贪玩的野鸭在寒潮来临之时,把自己站成了湖中的雕像?
“公园建设的好快!”儿子感慨道,“我们学校图书馆,2年了都没有完成。”
回家的路上,买了橘子,红薯。
“终于能吃上家里的饭了!”儿子喜形于色。我想象着,儿子吃着烤红薯煮玉米枣卷子啃着羊排的样子,心底灿烂成一朵花。
回到家,儿子说有点困,想休息一会。我心里唠叨着,现在的年轻人,体质太差了,不就是坐了一夜的车吗?而且,车上也是可以睡觉的啊!
我烤红薯蒸馒头打米糊,先生炖羊排炒菜,一阵忙活,饭菜摆上桌,叫儿子起来吃饭,他却并不情愿,在我们千呼万唤之下,懒懒的来到餐桌,象征性地吃点,羊排却不吃一口。
“儿子,老爸为了给你吃羊排,上午就开始忙活。”我说。
“嗯,就是不想吃。”儿子兴致索然。
“后天考科一,吃完饭,该刷刷题了。”我嘱咐。
饭后,先生有些失落,对我说“总感觉儿子情绪不对,是学习压力大,还是有什么事?”
“他说是累了,困了啊!”我安慰道。
八时许,我来到儿子房间,见他蒙着被子睡了。怎么?回家都睡一小时了,应该刷刷题的呀?
儿子睁开眼,说,妈,我好像发烧。
我这才注意到,儿子的脸发红,眼发涩,伸手一摸,可不,烫得很!找来体温计一量,38.6°C!
一下子慌了,这可怎么办?这个时间,诊所还会有人吗?
来到小区诊所,还好有医生值班,诊断后说是病毒感冒,拿了药回来服下。想起儿子这么冷的天居然穿的秋衣秋裤,不禁怒从心头起:这家伙的自理能力太差了!
明天,希望儿子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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