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和尚能误得了多大事,每天打打坐,念念经,得,这一天也就过去了,无聊至极。而我更无聊,只能杵着看着,也不见有什么好玩的。直到有一天……
阿弥陀额,施主面相如此暗沉乌亮,若从此潜心修佛,必成善果。一个面泛红光的和尚很正经地看着我开始胡说八道。我晕,我是棵树诶,参什么禅啊,我脸本来就是这个颜色,惹谁啦。可惜他听不见,阿弥陀佛,施主不说话便是答应了。我不要,我拒绝,我抗议……第二天,方丈来了,看着我脸上新添的九个疤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罚他跪在我面前。哈,你也有今天。
等方丈走了他向我很真诚地笑着,阿亥师弟,师兄来教你念经吧。我也很真诚,去你的,你才是猪!
不过有他在,这日子也确实有趣了点。作为一棵树,而且是棵在佛前参了千几百年悟的树,没几棵树友来聊聊嗑儿怎么能行呢。最为出名的便是我大哥,椿,比我们活的久了点,后来被庄周知道了,诶呀妈呀,提笔就写了篇论述类长作,顺便提了提我这个大兄弟,然后就没有了。最后收到他声儿还是在几百年前,低调,别惹事儿!好吧,我听大哥的,但大哥啊,事儿来惹我咋办啊!
回忆了往事,不堪回首,突然觉得头上凉凉的,那个麻烦事拿着大剪子往我头上正忙活呢,阿亥师弟,你都受了戒,还要这些干嘛呢,正所谓三千烦恼丝……我不生气,我要低调。此后有传言道寺庙里的千年大树一夜间叶子都落下了,而且还伴随着怒吼声和哭声……
好了伤疤忘了疼,和尚都是这样死皮赖脸的么,我很无奈,也随之而去,毕竟人类的寿命只有几十年罢了。他说,阿亥,你很孤独。开玩笑,树哪来的孤独。他说,阿亥,你的皮又皱了。走开啦,我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压抑着无力感,或许是看待的事物人多了,也该去承认,去麻木那些注定改变不了的事情。
打打闹闹又过了几年,寺庙外的天下早已大乱,寺庙内的一方净土也几经被波及。有一天,他很正经地看着我又开始胡说八道,阿亥,我要还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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