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作写于1854年,那个时刻的美国,被一些历史学家认为是独特的美国文化诞生和成长的时期,是继政治独立之后美国精神、文化从欧洲大陆的母体断乳而真正独立的时期,梭罗等人作为代表的"超验主义"(transcendentalism)思潮正在形成。
读《瓦尔登湖》,你在读什么?
读声音的隐喻
在远离俗世之处,听得见虫鸟声,听见风的声音,也听见湖水涟漪的声音。在薄薄的书页上,你读到我们听不到的甚至从来没遇见过的声音。梭罗描绘的生动,足以让你从象声词中,或者比喻中了解那些遥远的声音到底是如何的。
读远方的生活
梭罗崇尚的生活方式,用今天的词汇来表达,大概是“极简”。毋庸置疑,我们为了达成某个简单的目标,选择了复杂的道路和工具。虽然社会经济的确寄托在这种复杂之上,变得繁荣热闹,但是距离初衷太久的我们,或许在梭罗极致的“简单追求”中能想起所谓的初心,想起来,为了去那个地方,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这样的时间早就足够我们抵达那里了。
在写景致的时候,透露出他对自然的爱与感激。有时候并非是我们刻意要选择某种生活方式,而是我们经过那里,感受过当时的风和空气,冷不丁的爱上,于是哪怕是冷夜里做梦都一定会想起当时的温煦。说是这么说,但是喜欢的那一种生活方式却不是你我愿意就能轻易实现的,所以看梭罗的经历,才倍感羡慕罢了。
比如,光对着屋后的树林发一整天的呆,或者泛舟湖上与一只水鸟嬉戏,从前我容易觉得这是对时间的荒废,但是读梭罗的时候,我倒是觉得,忙碌才可能是对时间的荒废啊。
可是远方啊,并不是他的目的,这只是他体验生活的一种方式,他一开始就特意说明。所以他并不执意要做个隐士,没有执念的选择,让他能沉浸在这段隐居的日子了,往后也能潇洒的离开这美丽的地方。
读四季变幻
看瓦尔登湖的四季,这提醒我们是否已经失去了四季。春天的第一个信号,是特定的鸟鸣;湖水里的鱼群,也比我们清楚四季的界限;冬天的冰棱,在初冬和冬末都截然是两个样子;甚至树上的没有了叶子的枝丫,都写满了四季的书信啊。可我们的四季,已经那么苍白,只能靠节气和日期来标记自己的所在。
你然后明白,为什么他说冬日之王不是一个粗野狂烈的暴君,而拥有恋人的脉脉温情,为什么钓鱼者的木桶里装了一个夏天。
读关系
我们彼此之间需要一些距离,就像两颗丢进湖里的石子,需要一些空间来传播自我的涟漪。梭罗的小房子里,来过很多人,驻留过很多人,从他对这些访客的评判中,你能读到他对人际关系的喜好。他喜好的是纯粹真诚的情感,鄙夷一切装模作样。
人与人的关系,对比人与自然的关系,也没什么两样。自然——于他笔下,是个更生动的灵性的“人”的存在呢。
梭罗在书中构建了一些神奇的关系,比如通过叶子,将山河的脉络同人的四肢建立联系,好像全世界都是一片巨大的叶子;通过洋流,将自然界的海水涨落与人心的海相互联系;通过门口草地上的小径,比拟我们的心路历程。这样转念一想,你觉得你的存在,和宇宙的存在,有种神秘又坚固的联系,遵循相同的道理。
但这总归不是我们的瓦尔登湖
它最广阔的湖面和最深的谷底
它四季的蓝绿
云杉的密语
此刻通通借你造梦
在这个梦里
有些就修好了
有些江河有了船舶
你和你远古的神秘有了联系
你明白了重逢
大抵不过如此
摘抄:
“通过这种涨落,瓦尔登湖对湖岸拥有了主权,因此湖岸仿佛被剃光了胡子,是哪些树木不能凭借所有权来侵占湖岸。”
“你看看他的木桶好不奇怪,就像看到了夏日里的湖,仿佛他把夏天梭哈藏在自己的家里,或者说他知道夏天已躲藏到哪儿去了。”
“但是,什么也不能吓住一个诗人,因为他的一切都是从纯粹的爱出发的。”
“你经常会看到一片更光滑、更幽暗的水域,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蜘蛛网,把它和别的水域截然分开,成为水中仙子在那儿憩息的水栅。”
“这就像你把两颗石子扔进了评价的水面,因为石子挨得太近,彼此的涟漪都给搅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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