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楠歌猛的惊醒,月色正浓,她是湿淋淋的卧躺在浴缸里,浑身湿透了。客厅还隐隐播报着一女团队长被火意外烧死的新闻之类的…她颤抖着按下灯开关,暖酒色的灯滋滋的明灭闪烁不定。她心口处一阵抽痛,居然插着一把刀,血血淋淋的往下滴,染红了衬衫。“三点半…三点,半…”她惊慌失措的念叨着。
“别…”楠歌再次惊醒,不是床那种软软的感觉。还是湿淋淋的,她挣扎着爬起,发现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和泛黑的沙滩。海浪冲刷着她纤细的腿,使她混沌的头脑愣是清醒了点。楠歌正卧躺在一个小小的破烂的渔船里,她手颤巍巍的撑起来,脚略有些微酸。她一瘸一拐的吃力地走起,眼睛迷糊的半睁半闭。
不知走了多久,好像沿海无尽般。
“……”突然一只干枯的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谁!”楠歌猛的闪开。“惠子,我是惠子…”那个名叫惠子的女人浑身焦黑,一张本清秀的脸庞好像被火烧伤一样狰狞。一袭长长的天蓝色拖地裙,边角都是惨败的裂缝。她干裂的嘴唇上下一张一合。“惠,惠子,是你?”楠歌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尖叫,她不敢相信。原以为只是一场梦,但是——她的梦里怎么会有她?“楠歌…楠…歌…”楠歌回首,田本吉,宫崎英…她们缓缓往前走,任由瘦弱的肩在海风中摇晃。
“你,你们…不要!求求你了…”楠歌瞪大眼,手抱住头,猛的蹲了下去。她承认,没错,是,三年前那场女团决赛的意外失火,是她这个队长一手策划的…不对…她,她…也是迫不得以才…才…嗯,没错,迫不得已才这样…嗯,没错…楠歌缓缓后退,抬眸间好像看到了烈火中的她们,哈,眼神中弥漫着绝望,手往掉下的铁杆上不停的抓着,抠得手指涌出了黑色的血…“救救我,楠歌,好疼,救救我…”她们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在烈火中尖叫。现在,她们喉咙也一动一动的,发出于当时一摸一样的惨绝人寰的尖叫。楠歌胡乱挥舞着手,退到海岸边,眼睛紧闭着:“不要缠着我!”
“咯吱—”脚下踩到了什么似的,发出了声响。她一看,刀!没错,是刀…在泛黑的沙滩里格外显眼。很好,是刀,嗯,没错,是的…“刀,啊,是一把刀。那,那…哼,好了,很好哈哈哈哈哈…现在好了,去死…你,还有你…”楠歌捡起刀,原本胆怯的脸渐渐狰狞起来,眼睛睁大了,血红着。
“惠子啊,都怪你们,怎么这么聪明呢?”楠歌慢慢的眯起狭长的眼睛,嘴唇勾起一个弯弯的弧线。“对,没错,都怪你们…按着我计划来就好了啊,就不必死了啊…为什么!?你们都不支持我?…”她挥动起手中的刀来。
“嘁…”刀突然被宫崎英一步向前抓住,楠歌怎么也抽不回去。血从英手上流下,但她麻木般不知痛的牢牢攥着,手腕一转,刺向了楠歌的胸堂,血液直喷。“怎么会…咳咳…”她怎么到死都输了啊…宫崎英和惠子她们冷冷的看着她倒下,血染红了沙滩,楠歌眼睛睁的大大的,血丝布满整个杏色眸子。望着她,田本吉有些愣。“…活该…”她忽然说了一句,应该是很久没说话了吧,声带有些生疏与卡壳。但不知道为何,她眼角有些晶莹闪烁。
“这样,那,是不是…火烧太残忍了?”田本吉咬咬下唇,茶色的双眸有些黯淡。
“真是的,我们这样做也是为女团着想呀。”宫崎英撇撇嘴,望向田本吉的眼神中有些不屑。
“也是,是该换个队长了。”惠子冰冰冷冷的声音响起,如玉滚珠盘般清脆。
……………
“ 昨夜凌晨三点半,一女子自杀于自家浴缸…”电视机里还传来女通报员甜甜的声音,客厅里空无一人,没开灯的浴室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滑入浴缸的声音。
啊,现在凌晨两点五十九分啊…风吹起阳台大大的捶地幔帐,窈窕的剪影慢慢的露出天蓝色衣角。女子干裂脱皮的嘴唇轻轻勾起,露出一个甜美的标志性笑容——还差一分钟啊…
少女时代的楠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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