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如此压抑,远处的白云似乎在忍受着火烧,顺势的狂风推攘着她,伴着阵阵闷雷,眼看雨事倾盆。
我推着那顽劣的古董,在即将泥泞的土路上逆风行走,风吹打着我的衣领,扬起的灰尘扑面而来,干燥的空气使得长发蓬松。我艰难地行进着,眼看大雨将至,我务必要到达另一座山头去,为什么要到山头去,我也无从知晓。
每逢盛夏,我都会拖着微弱的身躯前往我内心的向往圣地。那座山头就是今年的愿望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清晰地记得每一处圣地的灵魂,我把他们都收集在脑海之中。脑海之中随时能够为之云雾缭绕啊,即使微颤的躯体在抵制内心的狂喜,但那硬化了的血管之中的血液仍然炙热啊!
每次回忆起每停留一处的圣地,都会回忆起那些可爱的遗失的人。人至中年,一切都看得如此云淡风轻。记忆中曾经有过一个如此可人的笑容,但却无从寻觅。很想猛然回头再次望见那张质朴却风情万种的脸庞,春风在她脸上舞蹈。而我却像懵懂的少年不知爱情愁滋味,抿嘴,红脸地默默回应。
二零一八年 五月中旬
第一节
她走了,带着沉重的步伐。她没有了往日的甜蜜微笑,青春洋溢。如此珍贵的一张记忆镌刻在他内心,脑海。如今只能回味往事的韵味了,她曾经对他说希望看到沙漠中的大海,他断然否决了,“沙漠中是不能存在海洋的,除非是在梦境里吧。”也许这一句话就足以体现出现实与幻想的差别,或许更深层次的是他们思想上的迥异吧。
院子里的枫树叶飘零一地,火红的季节里该有的颜色尽收眼底。向远处的湖边望去,静谧的天空湛蓝,倒映在微微荡漾的水波之中,夕阳的吹拂熏染着这傍晚的妩媚,在湖的另一边也是层林尽染。偶尔还可以听闻鸦雀的嘟囔。或许这一片天空下能够孕育的不只是生物,更多的,我相信那神明,就潜藏在那静谧的树林之中。
只是我还没有发觉到神明的存在却已经感受到神明的气息。说来也是稀奇,其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水中的匀润的鹅卵石清晰可辨。在金色夕阳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祥和,波纹泛着金光,好似晴空万里的夜空,星子不停地闪。想必是哪位精灵在这洒下了一把金粉,装饰着这平凡却安静的丛林。
她从未到过这个地方,但她却告诉他这个地方的魅力。是她想象出来的吧!即使她未曾到达这个地方。我也不知从何时起,一直追寻着她的梦境,来到了这片祥和之地,貌似你能够放下所有疲惫,惬意地慵懒一生于此。真的沉浸其中了,生活如此憔悴,似乎真实世界都无法寻找安逸自在。
因为她的离去,他也不该去谈吐过多。就这样这两个背影愈发模糊,时隔多年,那座孤岛是否仍旧无人问津?在这喧嚣的黎明下,是否又有有心人泛着船前往那无人打搅的孤岛呢?我去追寻过那座孤岛,可是并非她谈及的,但殊途同归地无人问津,不知何时起,那岛上的明月一天比一天大,大过白天的太阳,那皎白的月光恨不得将整个岛屿吞噬。我并非畏惧它,只是很疑惑,原来月亮也会害怕孤独。害怕到暴饮暴食,时至今日,已经能够遮住半个岛屿了。它一口气吞掉了一座山,一片原野,一片海,还有一个我。
第二节
我生活的这片区域,水是最多的,甚至有一些树也是直接从水中生根发芽。在这片湖泊上,我日夜不停地捕鱼,我不用鱼叉,不用渔网。我用船桨拍打着水面,那好斗的鱼就会跃出水面和我一决高下,很显然,这些都是徒劳,我在那泛旧的船尾系着油灯,有时候油灯的玻璃是会被鱼撞破的。我分不清哪种鱼叫什么,我只知道它们的颜色,金色的鱼最凶了,每次遇到都要纠缠好几个来回,个头也大,力气似乎能钻透船舱,不耐烦地时候我不得不拿我挑衅的桨拍击它们的头部。其次就是绿色的鱼了,每次都顺着船桨飞起,仿佛要侵吞我的手臂,哪有那么容易就范呢?最温顺的莫过于红色的鱼了,它们的头部很圆,仿佛我的油灯灯罩一般。每次只是徘徊在船周遭,成片成片的,很是壮观,可我却不想要这种鱼,因为他缺乏斗志,缺少竞争,肉质蓬松,作为资深渔人,怎奈何不了口感差异呢?
火炉子早已经饥渴难耐,刺啦的烈焰吐着长舌。我将那金色的鱼处理干净,不足为奇,它的内脏也是金色的,鱼鳔也是,每次我都会把那些鱼鳔洗净,烘干,然后挂在墙上。这种鱼有着一种宁死不屈的精神,即使火蛇一次一次地缠绕着它,它的身体也纹丝不动。令我诧异的是它居然不同于别的鱼,无论炙烤多长时间都不会焦灼。只有那金色的鱼眼融化成了金色的泪水,随着高温汽化了。
沙漠的金黄是如此的璀璨,夺目之下也是危险。热浪包裹着身体,汗水也被蒸发,手臂上很明显地只能看到一层薄薄的结晶。那便是汗水中的盐了,被荆棘剌伤的血口忍受不住地想让我大叫起来,可是烘烤了一天的我早已精疲力竭。
话说沙漠之中的清泉是极其罕见的,这让我想起了《基督山伯爵》中被囚禁的“我”,我愿意以全部身家换取一碗透彻的水,一碗能够给予生命延续的水。热浪一度使我昏昏欲睡,但我深知不能轻易放弃,既然找不到大海,那就去寻觅一下那眼清泉吧。可我步履维艰,身体严重脱水,再得不到水的补充就要干涸在这无垠的荒漠之中。迷茫的风沙很快也将袭来。
我摇晃在我的木船之中,成群的鱼儿戏水,仿佛听得到那刺啦啦的火炉在一旁烧地热烈。夜空被邀请到湖底欣赏月色,皙白的月光投射下来,溅在我的遒劲的船桨上,月色在那上面随着水流淌回湖面,再消逝在月影中央。突然一声晴天霹雳,瓢泼的大雨接踵而至,令人诧异的是,脚先感知到雨水的侵入。我睡意朦胧,惺忪的双眼在耀眼的光芒中挣扎着打开。
依稀可辨,火光,白衣,白冠,棕色的皮鞋。还有一群不能完全收入眼帘的黄棕色大家伙,宽大厚重的脚掌似乎在这沙地中行进如履平地。很明显我遇到了一个驼队,他们正大快朵颐,堆砌的简易火炉也是烧地旺盛。似乎他们的对话我不能理解,但是我试图插入,然后对方给了我一壶水,兽皮缝制的水壶,从未见过的。我贪婪地接过来如同婴儿吮吸母乳一般迟迟不肯松口,生怕下一秒就没了。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干裂的嘴唇被水滋润后生成一层白色的粘膜。脚踝处似乎有水渍,炉火旁一个铝制的水壶炸裂了,壶子底下碳化地通透极了,底下的沙子还有一丝湿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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