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家从家具、餐具到用具都很古老,每一件都被摆放整齐,保持干净。
奶奶岁数大了,办的聚会越来越少,家里的器具一年接待的客人,大概不过10个人。
小米小麦怎么可能不碰不动?他们像两个精灵一样,一进门就会穿梭在家具中间,伴随着吼叫、尖叫,好像要叫醒沉睡多时的家具陪他们玩一样,脚步声震得家具直晃,那感觉就好像在回答说“轻点儿,慢点儿”。
他们爬到布艺沙发上就跳,还把沙发上同样布料做的靠垫扔得到处都是,爷爷一路小跑跟过去,把他们撵下来。
小麦把奶奶家套着椅子套的椅子,一个个从圆桌旁拖走,把跟沙发配套的搭脚小凳也拖走,合在一起摆成了长方形,上面搭一个毯子,钻到“帐篷”里面玩,很是得意。整个房间面目全非。

奶奶知道了,命令爷爷把那个“帐篷”以最快的速度拆掉,就在爷爷把椅子们一个个搬回桌子旁边的时候,奶奶发现椅子套都开了。对爷爷一顿批评和教育,“为什么你不阻拦他?”“为什么你让他们把椅子弄坏”……
我跟孩子们解释,这不是我们家,如果在我们家你可以做的事情,在这里你可能要经过奶奶爷爷的同意,我们要听主人的。
一次,小米吃完饭,站在奶奶的碗柜前有节奏地抬腿,奶奶看见了赶紧让她停下,理由当然是怕她打了杯子、碗之类的。小米怎么会听她的?小米照样抬腿,边抬边笑,那感觉好像说:“看我厉害吧,没打到你的杯子”
我问小米:你知道为什么让你停下吗?
小米瞥了一眼奶奶说:奶奶怕我打碎杯子。
我当着奶奶的面给小米解释:小米啊,打碎杯子是小事,可要是划伤你了就是大事情了,会很疼的。
小米马上停下来了。
还有一次,小米觉得饭桌旁的椅子凉,我给她裹了沙发上的毯子,小米正开心地坐着,被奶奶发现了,她命令爷爷找条浴巾给那条毯子换下来。
小米不肯换,奶奶亲自上阵,从小米的手里夺走了毯子,塞给她浴巾,理由就是,这些毯子很旧了,怕她弄坏。搞得小米哇哇大哭。
我安慰小米说:“你喜欢那个毯子是吗?挺舒服的。妈妈也喜欢那个毯子,这要是在我们家就好啦,可是奶奶不让,就算啦,反正浴巾也很保暖。”
后来我调高了室内的温度,冷气少了,小米也就不需要保暖了。
为了不让孩子们“破坏”家里的任何东西,奶奶殚精竭虑。
她从来不用孩子们帮忙饭前准备桌子、饭后收拾桌子,怕孩子们磕破她的盘子碗。
她尽量让爷爷带小麦出去玩,可天气那么热,去哪儿?
她让孩子们看电视,一动不动,没完没了地看电视,可眼睛看坏了怎么办?
最近这次,奶奶把我的iPad丢给了孩子们,孩子们安静了几十分钟,我才发觉不对。
我收了iPad,俩孩子实在无聊,他们跑到了院子里玩。阳光下,欢声笑语,水光四溅。


PS:
三年前,小米晚上咳嗽还哭,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睡觉,我抱着她睡了沙发。结果第二天,爷爷奶奶看到我们睡在沙发上,第一件事是告诉我不要睡沙发,这些家具都很古老了,容易破掉,任凭我解释我这么做的原因。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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