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14

蓝色鸢尾 阙一：         雨幕围城，今天是个好天气。         出们前我拿了件有大帽子的黑色风衣外套，将挽至耳根的发放下来，把帽沿压的低低的，留下一条细缝的眼界。       这件衣服上大大的LV带着芒刺，我像只刺猬，裹紧风衣，微低着头。踉踉跄跄的撞到一个人，“抱歉！”。           一只手，殷红的袖腕，纤长的指绕上我的脖子。 “天没那么冷”她一只手为我打着伞，另一只手开始褪我领口的帽子，被我一把抓住。         我透过雨雾窥视着，她那看透不说透的镇定自若表情让我憎恨，有人说圣人是上善若水，但最可恶人也差不多。‘你有点像余水了’ 我说，将她的手甩开。         “余水，你这么叫她”         “余，多余”我确信抓住了她的软肋。“雨要变大了！”她抬头去望天边那片不愿离去的乌云，沾着雨雾的睫毛像被打湿翅膀挣扎着的蝶，那一双深邃的眸闪着光。 “你准备去哪？”         “没有你们的地方”本来我不允许自己作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脱口而出了。         “我可以送送你。”她说。         “像送余水那样？”我轻易啄到她的痛点，她的眼睛分明有一丝闪躲，深黑色的瞳仁迷离了。和余水一样多虑的女人。       “您忘了吗？我妈的职业？”我调笑着勾着她细长脖子将嘴贴近她的耳朵。“我妈是全市唯一一个国家一级心理咨询师。自然我也不差。”         我也没有想到说完这话之后最先落泪的人是我，余水那被牵走魂魄，被侵蚀的变成骷髅的鲜红面孔那般丑陋，那样真实。这不是的她本来的样子，她曾经长什么样子？我竟然记不得了。         “我警告你千万不要跟着我”我几乎撕破了喉咙，影子像是追着我的恶鬼，我没命的跑。         雨真的变大了，打在衣服上哔哩啪啦的作响，我扯掉了帽子，雨顺着凌乱的发淌进眼睛里，带走视线里的余温，又顺着脸淌下来，它比我想象的凉。 我淋着雨在街头没有目的地的游逛，在站台看到一张寻人启事的照片，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瘦小，娇弱，在镜头下神情窘迫，她那没有焦点的幽暗的眼睛正望着我。         密集的人群让我害怕，这些人在这里，是不变的屏风。       我看着车站大厅显示屏不断流逝的地名， 像有什么在吞噬着，它们一去不返，都死掉了。  我呆呆地，直到它吐出来一个叫暮城的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