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茁壮成长、一天一个样的菠萝蜜小苗,还有生机勃发、频抽新芽的龙眼妹妹,我越来越愁:不知该拿它们怎么办。
想到它们的未来无处安放,我当初的“救苗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优越感开始被一种负罪感所替代。
我种下这两颗小生命,缘于亲戚寄过来的菠萝蜜和龙眼。菠萝蜜剖开,香气扑鼻,满目金黄。吃得很满足之余,发现被果肉包裹的果核,有很多都已经苏醒,长出了粗根,携带着小根须以披靡之势突破果肉,向外侵占。
我感觉手里捧着的是一堆嗷嗷待入土的小生命,丢进垃圾桶,有如杀生般罪孽深重。挣扎之下,挑出一颗埋进空置的花盆里(其实是普通的洗衣盆,刚好装了一盆泥,准备给花儿换新土),以期心理获得平衡。
另一颗龙眼的加入,也是如此。
入土时给它们浇了水,之后我竟然忘了这回事,好几天才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冲过去看到光秃秃、干瘪瘪的泥面,赶紧抄起花壶接上水往盆里淋了个透。心里默念了两句抱歉,因为觉得应该没有啥希望了。此后天天浇花时顺带着浇一下这盆土,只是为了平息一下我的愧疚。
这世上,生命让人惊叹,常常因为它的出人意表。
过了几天,我竟然发现那颗菠萝蜜核长出了叶芽儿,刚刚破土,浅浅的棕黄,很羞涩,很柔弱。再过几天,龙眼苗也很争气地从土里爬出,很快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眼睛看到了它们的存在,水,也记得浇了。没有营养供给的耽误,它们长得很快,变戏法似的出来好多片叶子,大有盖过其它花儿风头的态势。
很快,我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它们是乔木,我只有花盆。
这么艰难又这么奇迹地活了过来,长了起来,难道就要让它们夭折吗?太残忍了吧。
那么,把它们移植到小区的植物带里?也很不妥呀,花圃叔叔阿姨对于乱入的绿化成员可凶狠无情了,它们随时随地被辣手摧灭。
还有,把它们送给有院有地的人家栽种?我搜索了一圈,结果为0。没有这样地主朋友。
要不,移植到野外去,让它们自生自灭好了。这一念头一涌现,我怎么突然有种遗弃生命般的恶心感。
那什么,跟先生商量一下买套有小院的一楼房子,会不会挨揍?貌似风险有点大。
一开始,我也许便错了。没有庭院,我养什么乔木。真是榆木脑袋。
生命,应该是一场有准备的拯救,不应该是鸡肋般的存在。
呃,如今之计,再想想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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