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曾经以为有些世界体系离自己很遥远
后来发现子系统在悄无声息中稳定运转。
对严歌苓的叙说风格是陶醉的醉
偏爱朦胧不清的含蓄表达
无数年前曾在应试作文的场景里被扭转过写作方式,后来终于可以回到自如的模糊体系中讲述爱恨和虚无。
这是篇中短篇小说集,记叙的是不同时空背景下超越性别的爱恋。来自正统文学的印记注定是没有最直白的告知,唯有眼神交错过的相会和离别。
白蛇里的孙丽坤从云端到谷底,曾如仙如梦却也会在日积月累的监狱岁月里丧失对容颜自尊和廉耻的坚持,人言的可畏无可避免的成为自暴自弃的催化剂。生活黯淡得都不需要窗帘,没有光鲜需要被遮掩,直到青年的出现,目光的相碰宛若车灯的碰撞,仿佛有坠入深渊的危险,却不愿意承认。改变来自对现有的局促不安继而开始修正轨迹,试图回到舞台上的白蛇,第一次感受到舒适附加的绝望和焦虑。
群山,是群山皑皑的群山,虽然档案里记录的是群珊,珊珊来迟的珊。很难想象从幼年开始对舞台剧中同性角色的迷恋,到现实中设局的戏剧是何种机遇。真相还是会展现,就算拒绝看清,在孙丽坤三四十年的生命里不知是神秘的幸运还是悲剧的遇见。她们是无法永远活在布景仓库里的每一个午后,因为哪怕活到现在都不能坦然手拉手直面世间的真相。
所以舞蹈家终于还要跳着优雅的舞姿步入婚姻,接受着自上而下的关心,而那个叫群珊的小女孩会和她的同龄人一样遵循着时代和社会的步骤,告别短发的样子接受世俗的性别认定。然后再相见的时候会假装过往的没有声响,所有的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在青白蛇的比武里,青蛇输掉的不止是一场比赛,还有一生不可回转的角色认定附加了守护一生的条款,忽然觉得白蛇缘起的编剧一定看过这个故事。
亚当和夏娃是两个不愿意交代人生真相的代号,这个故事一句话就能讲完:富有的同性男子亚当,动用了亘古不变的财富筹码,为延续基因寻找到了是时潦倒的女子夏娃,作为孕育的母体。严先生还是把这段简单的故事描绘出了九曲回肠的样子啊,缝隙里的细枝会一点点渗入。熟人见到这段cp,总会来句言不由衷的祝福,觉得这女子走了何等运气,找来这么帅气又多金,还需要来个聚会仪式来验证她人的幸福与否,这世界有时候不看段别人的笑话是不是都没有谈资?
还有什么呢,就是不得已为金钱所累的无奈,有些营生不是乐意不乐意的选择。还有啊是夏娃偶尔迸发的思绪,总觉得在伪装的边角里有逆转他的趋势,当然是痴心妄想,那些仅存的温柔不过是人前的戏剧,再多也不过是透过婴儿胚胎情面的千丝万缕,真不知道这是否是纪录片里同妻偶尔的幻想,幸好夏娃连名字都是场戏。但是即便在戏里,面对菲比的出生,即便知道以后是不会有交集的孩子,却不可抗拒的涌现出母性的留恋,羁绊和无数次的妥协与牺牲。这种光和爱是超越性别场景的。结局是一场无需猜测的分离,那些奇怪的辗转开启了新世界的认知。
魔旦是关于阿玫、芬芬和奥古斯陆的故事,私心觉得这是篇留了想象空间的故事。比如阿玫的前辈阿陆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亦或是虚幻的假象,再比如阿玫在奥古斯陆和芬芬中游走,最后选择了后者是否是最后去向的自我认定或者当初的喜欢就是追随金钱的假象,再比如死去的奥古被设下的那个其实还是有点拙劣的局到底是为了让谁信服,再比如温约翰私心以为就是阿玫吧,那么熟悉又轻描淡写的样子。所以人跟人之间是会有一些神秘的质感,但是这种质感之存在某些特殊的时点和事件中,而时间过去之后我们终会回归本心的轨迹。
白麻雀是红色的班玛措,带了时代背景和民族色彩的故事。这个天生带着歌唱质感而来的藏族姑娘自始至终都没有在规矩唱法中妥协,然而她却妥协在了婚姻的传统认知里。
和小蓉纠结半生的感情,并没有随着彼此的分离结婚生子而消失啊。“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看得这样重总是有点不祥”听起来有点凄凉,有时候爱和恨之间就隔着一层泪。
最后未曾明示的结局是一场无法控制的意识的祭奠。只不过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 这一切并没有过改变。
学校的故事是另一种假设场景。在迎难而上的课程里,交错的是欣赏乃至情愫,深陷其中的女主发现的是有故事的帕切克。“在人们眼里,世界就这么物质”你要的爱到底是怎样的属性。你以为你在乎的是感受,不想去在乎属性,殊不知你的对方是坚守自我的属性。有时候希望是形式的选择,但是最好的爱还是应该保护本心的坚持。
”失望竟这样巨大向我压下。我一直对自己解释的那种无属性的爱,全都不作数了。这时我才发现,帕切克永远离开我了“
这才是横亘的永远和别离。
五篇即创设了同性世界里的五种场景,隔着时间 隔着事件传递了不一样的频道。
他们都不是奇异的人。爱与被爱的机会都值得被尊重和珍惜。
主流文学中的同性隐喻在跃然纸上之后仿佛会在未来多一层光亮的出口。
2019/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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