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星海
记得谢师宴上,坤顶着红肿的眼睛,一抽一噎地说在秦安的那几周是她这两年来最快乐的时光。
是的,秦安一中,我称他星海。在那里,唱《心火烧》和《远走高飞》的秦安小分队、永远的贾班和A9、最傻的小弟弟,忘年交辛曦,以及有才气又温暖的柯……
杂记——为你,为我,为这两年秦安的日子,忙碌又充实。虽然学生公寓一楼阴暗潮湿,冬天容易被冻醒,墙上爬着我最怕的蜘蛛,但是有教研室里面的小太阳和每天下午的辣菜,我已经满足了。经常会问我们是不是有喜事的冯老师是一个开明的班主任;看似严肃但很温柔的贾班带出了一批温暖贴心的学生;和有趣的刘老师每次谈话都让我获益匪浅;唐斌老师莫名的一句“小可”成了小甜甜对我的昵称……
而A9,我带过的最好的一群孩子,他们汇聚成星海,时不时在我梦中闪烁。桃花笺纸上那些纯朴稚嫩的约定,让我想要孤勇一搏。可能我们都没有想太多,来来回回,只赴一面之约。即使韶华如驶,也不遗憾。
贰 有朋自远方来
还是要提到秦安,在秦安,我们这些人才真正凝聚在一起。大哥到六哥,我生日的时候为顺当才这么叫她们,可实际关系很复杂。有集体的绿妈,有我的坤妈,有爷爷,有爸爸,有媳妇,还有小三……
杂记——为你,为我,为这两年她们中,绿妈遇事认真,笑声无敌;坤坤兴致一到就帅气潇洒如汉子;一听别人说话就会转移注意力的月月做作业很快;跑起来脚底生风的君君善良坦诚;跟我剪同个发型的甜甜是小可爱;陪我安静蹭吃的薇薇就像水般柔和……
我有幸与她们一起,也成了被关心,被保护的小可爱之一,这些来自全国各地四面八方的女孩们,让我觉得我与祖国山川大地每一处都有联系……
叁 “陋室”铭
陋室并不陋,而且比起本科,堪称豪华。上床下桌,柜椅齐全。虽有“丝竹乱耳”、“案牍劳形”,可我仍然爱它。每个黑夜,我会在桌头黄色灯光下记录日常;阳光明媚的早晨,便立在窗前读书。
杂记——为你,为我,为这两年同处一室的舍友,研一只有小莹子,她并不像北方人,小巧白皙。我们互相尊重,互不干扰。看似疏远,但我知道,她是个自称生性凉薄却简单踏实的姑娘。她不掩饰欣赏,也不隐藏不悦,被人误解为孤傲是常有的事。但那又怎样呢,她不用跟任何人证明自己,就像她经常说的,活着已经很累了。陋室承载了我们两年的喜怒哀乐,习惯了它的每一个角落后,看着挪出去的箱子,感觉把我的生活也分箱隔离了……
肆 曼师
临别之时,因为提到去黄山,我送她“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这句,夹在余秀华的诗集中。志趣相投的人,总觉得相识恨晚,相伴太短。寥寥几人,在每个阶段都足以撑起我的世界。刚上研,感觉孤身一人,质疑自己是不是像个孤独的怪物。老靳说,我觉得有一个人可以和你交流,你试着去接触一下小师吧。
提起她,我能想到很多,我总说她不长心,跟她在一块,让人死操心。她从不跟大流,她读着诗,敲着节奏,看着燕子,仰着头。最喜欢她站在一树繁花下朝着我笑的样子,那种笑,比花耀眼多了。
她听我说了很多,也对我说了很多。
杂记——为你,为我,为这两年我遇见的这样的人,不多。之前本科舍友说我是灵魂自由的人,见到赵老师我认为他更适合这个称呼,而后来放到小师身上,也无违和感。
到今天,我相信这是注定的,之前缺的只是时机。我们喜欢书信交流,也一定会在心血来潮时就那样踏上一列火车,奔向对方。
每每有这样的人出现,我都觉得遇见了另一个自己。而她们离开,也带走了一部分的我。像小师所说,这样的人最不能负。
从此后,忆相逢。
伍 此去经年
对于天水,坦诚说,我爱得不够。虽然呆了六年,好感度还是不及去过一两次的凉城。只因为一些人,我才会对天水略有留恋。但不可否认,天水,是个神奇的地方。又慢又老又有味道。
杂记——为你,为我,为这两年我唯一喜欢的,是藉河河堤。而河堤两字一提,立马跑出来的是和薛老师散步的那个下午。印象深刻的是近黄昏时,老师认真地看着我,对我说:“可琦,你要知道,人有时必须将自己撕裂,分成两个我,一个留给自己,一个面对世界”。看着残荷和夕阳,看着老师的背影,那一瞬间,很舍不得离开,只想永远留在河堤上,就那么看着暮色四合。
经常一个人逛河堤,听着音乐,从西走向东。二三月间放风筝的人很多,我并不怎么喜欢看。只记得一月初,天还很冷,我就那么漫无目的走着,突然看到一个放风筝的老人,他眼眶里蓄满了泪,望着远方。我走过了他,然后转身,看着很高的风筝,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起悲伤。
杂记——为你,为我,为这两年和小师走过无数次的彩虹桥,过去逛早市,买大饼。每次我们都会绕过伏羲庙,然后越走越远,走向市中心。有一次看到鹦鹉利索地吃麻子,两人惊喜又神奇,站着看了好久。小师通常会因为一段音乐,一声鸟叫而驻足,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对我说:可琦,你先走吧,好美啊,我站会儿……每到这时我都哭笑不得,毕竟两手满满,肩膀酸痛。可这也是我们一起逛街的标配,回想起来也觉得有趣。
后记
上次听讲座,庞培说:诗是喜欢之后的喜欢,是悲伤之后的悲伤。提起诗,想起赵鲲老师和雪潇老师,他们对世界不设防,敏感又坚定。在我眼中,赵老师仙一些,薛老师更接地气。赵老师如不食人间烟火,薛老师紧贴大地。两个人都有意思。而这六年,接触的老师,每个人都很独特。我跟着他们的脚步,一点点摸索着我的路。
杂记——为你,为我,为这两年赵老师不得不提,可提起他,我倒不知如何描述。零碎的片段,也概括不出来。只记得上次去他学校的公寓取《素瓷静递》散文,他对着我说:“你还很年轻,不要一下子看太远。我已经41岁了。”他说的很慢,听到这句话,我突然就很难过。三年的接触,潜移默化,自然似之。万物真的是自裂痕处光芒万丈,自消亡得以永生的么……回答不出,也罢了。
无论是赵老师,雪潇还是老郭,我于现在写出来,都太过单薄,只不过,为这两年。
我对小师说这两年确实需要梳理,只不过不在火车上,而是一个有着传统爵士乐的小店里,听着慢节奏的《Animal Locomotion》,轻柔慵懒,为我的记录收尾。而这些,想起来的漏掉的,暂时到此为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