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

“好，头往左边偏一点”，摄影师透过圆圆的镜头试图矫正周祎的坐姿。

周祎转了一个角度，试图露出一个笑颜。

“不要微笑，正常就好”，摄影师粗暴地打断，周祎脸上的肌肉瞬间凝结。

没想到现在考试流程这么复杂。刚刚在候考室已经被勒令存了包，还被金属探测器前前后后扫了个遍，拍照的时候竟然还要求录指纹，末了，进考场之前还分配了手环。

刚刚填写签到表的时候，周祎细细的看了一下其他考生的出生年份，还好，有不少比自己大龄的考生。自从毕业之后，周祎就对考试充满恐惧，确切的说，是对自己这把年纪还考试充满恐惧。“你都多少岁了，别折腾了”，这句话，之前是老妈念叨，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心理暗示。

坐在座位上，周祎忍不住望了望其他人：有骨架还没长开的中学生，有满脸胶原蛋白的大学生，也有面色枯槁黑眼圈比自己还严重的人……把自己往队伍里排了排，还算中流，周祎稍微心安了一些。

“嗒嗒嗒”，黑板上的钟在一格格前进；“沙沙沙”，台下的每个人都在慌张地作答。在考试面前，每个人都是狼狈不堪，尿性毕露，也是好笑。

终于头昏脑涨地做完了全套大保健，考官收完卷子放人了。

去候考室取了包，周祎走出教学楼，被一个男子拦截了，是做市场调查的。“不用了，谢谢。”周祎礼貌地拒绝，快步走开了。走出几步又觉得不人道：明明自己就是做市场调查的，却一直拒绝同行。然而，始终是嫌麻烦的体质啊。

进便利店买了一瓶水，灌进干涸已久的喉咙，一天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