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出名的两年前,他在梦里梦见一个小孩,远远看见时以为是个老头,因为头发已经白了,走近了看才知道是个小孩,清澈的眼睛,光滑的皮肤,脸上莽撞直接的笑容。
张遂:“你是孩子?”
“你觉得我是就是呗。”
小孩低头玩蚂蚁,没抬头看他。
“你在这里干嘛呢?”
“玩蚂蚁啊,没看见吗?”
“噢。”
小孩仰起头,“你知道你在做梦吗,张遂?”
听见自己名字,张遂窦然从梦中惊醒,想起梦里那个小孩,觉得荒唐,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这回,他梦见的是自己的初恋。她还是记忆里那羞赧的样子,只不过不是和他。她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打情骂俏,不是像和他在一起时的样子。
场景忽然一转,看到的是她被人迎娶,十里红妆,浩荡万人,红烛软幔。
再转时,她独守空房,吟着伤情诗思夫曲,做着女红,夜夜泪湿塌卧。
最后,看到很多个她,或做了一家主母,或被侧室欺辱,或与爱人相敬如宾脉脉含情,或空守数十载做了寡妇。
张遂皱眉,小孩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就站在张遂旁边。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是她的一生吗?”
“不知道。谁知道呢。或许是你以为的爱的一生。”
“那……”张遂要寻他时,他忽而不见。
张遂醒来,听见下人来报,她已收下陈家彩礼,下个月择吉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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