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放假三天了,今天我们这些小学、初中老师考试,不是都考,只是教考试科目的老师考试。
放假前的最后一次校会上,参加考试的老师名单、考试地点、时间安排就都公布了。群里考试名单一公布,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55岁以下的语数英科道老师全部参加考试,其余全免。音体美等科目及后勤老师欢天喜地,教考试科目老师愤愤不平。
刚放假的这三天,学校领导告诉老师们自己找与课标有关的题做一做,后来又告诉大家到小红书或者抖音上去做题,说这两个平台上有有关课标的试题。不少老师更是各尽其能,到处去打听、搜罗试题,外区的也一概囊括。昨天,我陪孩子去考试,在外面等着的功夫,发现年级群里一会儿的功夫就呼呼地发上来十几张试题及答案。我带着课标出的门,看到来便宜练兵题了,赶紧拿出课标来找题、画题。谁知道找来找去、画来画去,发现一本课标快全画完了,还没把题都画上。这个画题法,画了有什么用?能背过吗?直接背整本课标好了。不过,我没背,也不看了。近视加花眼,从手机上划来划去地看题不方便,看书也不容易。不看了,不干了,我有情绪,打算裸考了。虽说去年下来新课标后我自己学了一遍,但没多少印象。今年4月1号在乐陵的联盟论坛上,明霞老师对课标的发展又做了一个梳理,我对有些东西加深了理解和印象,但那毕竟不是面面俱到,而是就我们模糊或者不明白的东西给了一个更清晰的界定。课标,我算比较熟悉吧,但是就课标里的知识点进行考查的话,我是真记不住。
昨晚又有同事说领导叫老师打打小抄。我一概不理会。不过看看群里,听听老师们说的,不少老师做的试卷、印的复习题真不少。
今天早晨,我和同事按时到达考场。考场的安排是同一学校的老师不挨着,要隔着好几个别的学校的老师。不过这会儿,就算隔着哪个学校的都无所谓,到了无竞争的考场上,大家都是同盟。考前,大家互不相识,但能一起拉呱,拉的当然是同样的愤愤不平。“凭什么光考试科目的老师?疫情网课期间,小科老师不用上任何课,光在家里玩,只有我们拼了命地上网课。这会儿放了假了,音体美等不考试的科目的老师好多都买好火车票、飞机票开始出去旅游了,我们却要顶着暑天来考试。”“考试科目的老师拼命教学,结果连个优秀都捞不着。不考试的科目老师轻轻松松上上课,不用批作业,不用考试,优秀照样有,不公平!”“凭什么语数英科道老师就活该光受累挨整?”“这是自始至终摁着一批老师坑啊!”“是不是我们考完了还得参加阅卷啊?”……许多老师抱着一摞摞厚厚的打印的复习材料吐槽着、发泄着。
快考试了,监考老师反复强调:“把手机和包放餐厅窗台上。”大家一听,赶紧把课标和复习资料一概装包里,放到边上的窗台上。我听话地把包和手机放一边,但课标我留下了,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因为我没听到监考老师喊把书和资料收起来。我左边的老师也是,把课标和一大摞资料都放旁边凳子上。
开始发草稿纸和答题卡了。监考老师顺着行一张张地发着,对我们放在凳子上的课标视而不见,不加理会。
开始考试了,我一看课标上的东西,都是前两三页上的东西,我都看过了,就是一个也想不起来。我打开课标,一一写上,没人管。旁边的老师比着我的写上,没人管。对论述的小题,我想等写完业务题再做,旁边老师掏出手机来搜索,写上,没人管。业务题我基本都会,只管答题就行。
一个餐厅里,参加考试的有五百多老师,监考的只有四五个人,他们都聚在门口玩、聊天,大概那里凉快些吧,毕竟里面热死了。偌大的餐厅,房顶那么高那么高,上面吊着的黑乎乎的电扇不少,都慢悠悠地转着,估计开的是一档。对我们来说,电扇像吊在天上,半点作用不起。我们热得满脸是汗,身上衣服开始一片一片地被汗浸透。正写着,监考老师喊一句:“领导来检查了!”于是老师们装起手机。领导很快走了,一部部手机又回到餐桌上忙碌起来。什么也不带的老师偶有不会的题则左右逢源。
开始有老师交卷了,我还在写作文。后来有同事从我桌前走过,一低头,说我:“你还自己写作文啊?”我说:“不写那怎么办?”“手机上搜啊,人家都比着手机上抄。”
交上卷了,我热得难受,揪起背心领口处擦脖子和脸上的汗。暗暗祈祷:希望别中暑。
离开考场,回到自家楼下,遇上从别的学校考试回来的邻居,他们是在下边乡镇学校上班的。一见面他们就问我从哪个学校餐厅考的,是不是也既着抄。我点头回应,我们擦着汗一起上楼。
考完了,一颗心又放肚子里了。我真不知道这样的考试有什么用处,这其实哪是考试?是烤人!要大暑天把人烤熟了蒸透了!就业务来说,这帮教考试科目的老师平时那么拼命,谁能不熟悉业务不会做业务题?估计用手机不过是一种对抗方式、或者懒得再去思考了吧,毕竟几个月的教学已经把这帮人快累瘫了!
说起这次考试,突然想起那首英文歌《昨日重新》,可不,二十年前,这样的考试不是每学期都有么?只是那时候没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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