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选秀将被举行,每户人家年满18周岁的女孩都要进宫面试,而林玥琅也不例外。
当她听闻这一消息后,宛如五雷轰顶般,因为她非常不愿意进宫去,正所谓一入公门深似海,这万一被皇上选中了,那她此生就再也不能和彦彬哥哥在一起了,为此她一个人蜷缩在房间角落里偷偷地幽咽着。父亲等着在门外焦急的站着等她出来,父亲蹙着眉贴近出门窗说:“而且为父也没有办法啊,这皇命难违,违抗圣旨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为了我们一家人,你就忍耐一下吧,说不定皇上会对你好的,况且你不是还有父亲我吗?求求你了,快开门吧。”
林玥琅虽两只手捂着耳朵,但是其实她还是听得见的,听了父亲这番话,继而她抹了抹眼泪,擤了一下鼻涕,然后解下锁,开出门走了出来,一家人忙上前去,玥琅看着地面,随即抬起头说:“我知道的,我都懂,木桃来帮我梳装打扮一下,我这就进宫面试去。”
“哎。”
父亲也不好多说什么,大家便各自散去为玥琅做准备,父亲抹了一把老泪,然后看着竟舔了一下,紧蹙着眉头:“这泪太咸了,唉,我的女儿啊,父亲都懂,你一直都喜欢木王爷的大公子,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咳咳……”悲声震落了一地的树叶,就连鸟儿都飞走了,太阳也变得格外刺眼……
只消一会儿,林玥琅便打扮好走出来,只见她的妆画的很马虎,衣服虽华美却和她整个人很不相符,亲人们看到这一幕也没说什么,都只是皱着眉不语。母亲给了行李,叮嘱了她几句,她便跟从宫里来的马车向着皇宫驶去了,大家都直勾勾的望着她,直到她的车消失在拐角处。好一会儿父亲才注意到晗曦、李诚不见了人影,经询问才知,她俩一大早就出去了,他就有些恼怒,一迭连声的嘀咕了一阵,叹了口气就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再说晗曦一大早就飞鸽传书与木思远,和李晨一同来到了安康城的老地方等他。
“晗曦你这是要带我去见谁呀?这么神秘。”
“先卖个关子,等会你就知道了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好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好朋友在安康呢?不会是你的意中人吧?”
“哎哎哎,你说什么呢,她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也只是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难道有红颜知己就不能有蓝颜知己吗?”
“哦,我知道了。”李诚边说边点了点头,继而呷了一口小酒,发出啧啧的声音,不时用眼角看看晗曦,不是又往楼下张望一下,而晗曦一只手摸着已喝了整整大半壶水的肚子,另一只手放在桌上脑袋趴在手上,木讷地看着窗外,又过了好一会,真当晗曦有些想离开时,来了一位浓眉大眼的公子,来人正是木思远,林晗曦忙跑过去。
“你终于来了,你知道吗?我们等了你好久了。”说完便拉着他想跟李诚介绍,哪知李诚则笑眯眯的,用拳击的方式跟他打起了招呼,就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晗曦不禁疑惑的问道:“你……你们认识?”
“嗯,没想到你说的朋友就是他呀。”李诚笑着说道“我们是非常好的兄弟,一直都在军事策略上互相探讨,有很多好建议都是他教给我的呢!”
“是吗?”晗曦傻傻的对他笑了一笑“你可真行,挺牛的,哦,对了,你前一次去哪了?我飞鸽传书给你,结果是你三弟来了。”
“哦,那次啊,我和李晨去了军营处理事,你……你说我三弟来了,怎么回事?”
晗曦便把那天的情形与之说出了一番,木思远听后哭笑不得:“哈哈哈……我三弟太好笑了,他一向都是这样玩世不恭,真是的,哈哈。”李诚也抿着嘴笑了几下。晗曦没好气的盯着他俩心想:自己被耍弄了,有那么好笑吗?简直是不能说什么了,她摸了摸下巴,嘟嘟嘟嘴,哼了一声。笑了一阵木思远略显认真的说:“好了,别提我三弟了,你也别生气了,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玩,怎么样?”
“什么地方?”
“桑葚部落,好吗?”
李诚与晗曦相视了一下,异口同声道:“好吧!”
于是三人便坐着两匹马出发了,木思远一匹,李诚与晗曦一匹,向着目的地驶进。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三人终于来到从未来到过的桑葚部落,这里是宁乐国与建邦国的“分界线”上的其中一个部落,在这条“线”上有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桑葚部落顾名思义有许许多多的桑葚树,每到四五月份,人们就会举行桑葚盛节,大办宴会,而今天则是桑椹节的第三天,热度依旧不减。
三人下了马,当地人得知他们是来游玩时,立刻热情的拥上来,他们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欢迎吓了一跳,由于他们的热情,随即便熟络起来,一个老者对他们说:“你们好,欢迎来到桑葚部落,这里的居民,欢迎你们。”
“谢谢。”三人用笑容回应他们的热情。
“要想进村,先喝桑葚酒,来来来,大家给他们满上。”于是乎,一群人便排成的两队,在前面的几个年长的妇女给他们每人满了一螺的酒,他们不好推辞,只得豪气的喝下,不过,这哪算是酒,不过是桑椹汁罢了,几乎没有什么酒精味儿,但依旧让人觉得甘甜爽口,甚是美味。喝了酒他们便随之进了村,只见这里树林茂密,桑椹树上已挂满了紫红的桑椹,树下也有一大片掉落的桑葚果儿,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可惜。
“来来!”一个头戴红布巾的年轻女子说道:“来和我们一起采桑椹吧!”其他的妇女也都对他们笑了笑,露出了身上唯一白的牙齿来。三人先是带好了手套,晗曦在下面用竹竿打,李诚接。而木思远则凭着身高优势,独自一人在一些低树枝上采摘着。“啊”的一声,晗曦便打落了一大片的桑椹,李诚欢悦的接着,竟都被他敏锐的身手给接住了。
“大哥,你真厉害。”
“哈哈。”李诚以笑应之。
木思远采了些时候,又站到凳子上去采,只消一会儿就采了一麻袋的桑葚,而他的手也从白的变成紫的了,踩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就有一些小孩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道:“姐姐哥哥跟我们去踩桑葚吧!”
“我们不正在采呢吗?”
“不是是用脚踩了做酒喝。”
“啊?这……这还是别了吧,别糟蹋了那么好的果子。”
“唉,这哪是糟蹋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三人只好半信半疑的跟着这群毛孩子走了。
只见面前摆放着几只木桶,底下都有一个小管,随着人们的踩动就会有一层汁水从那个管中流出,正当晗曦略有嫌弃时,她向桶内一看,只见每只桶内都有一层膜。
“原来还是有点路子的。”晗曦自言自语道。
“哥哥姐姐们先反复清洗脚后再随我进去。”
于是三人便仔仔细细的清洗了脚,每个地方都认真搓洗,并穿上脚套,然后跟着一个小孩进入一个大木木桶,刚一进去,晗曦有些害怕,要不是李诚及时扶了她一把,估摸着她要摔了个人啃桑葚了,接着几人便兴头十足地开始踩了,开始时,不像那些男人那样子矫健,但很快便熟练起来,“哐嚓哐嚓”地踩着。伴随人们的踩动,静静地听仿佛是一首自然之歌,而每个人都如舞者般,要不是有打闹声、笑声做伴,还真有些单调。
踩完桑葚,三人清洁了脚后跟随一些妇女去做桑葚干和吃糕点,只见大大小小的糕点,有各种馅的,但最多的就是桑椹的,虽然形态各异,但都恰到好处的好处,微甜中带有一些酥香且甜而不腻,吃了好些后三人便帮着妇女晒桑葚,动作都挺快的,一会儿就晒了整整一大筐子。
傍晚很快来临,三人被迫去洗了桑葚浴,还穿上当地人的服装,只见人们已燃好了一个大火堆,上面还烤着些肉,一群人就围着火堆载歌载舞起来,做着一些古老但很迷人的踢腿动作,边跳边喊,煞是壮观,旁边还有人打着鼓助乐,一群人,一堆火,那场景,好不热闹。
待吃了些晚饭,晗曦等便要告别离去了,众人见留不住,便都热情的欢送他们,走时还不忘给他们送上一大袋的桑葚干,于是三人就在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的注视下离开了这个村落。
有那么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当三人正欲穿过一片丛林时,霎时间,一只大老虎窜了出来,那只老虎面露杀气地盯着他们。三人大惊失色,突然间,那老虎一个腾越扑过来,那两匹马忙转头慌乱叫起来,三人立刻跳下了马,李诚剑拔出鞘地和老虎对峙起来,老虎朝他大叫一声,敏捷的跃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儿射出一支箭,李诚也趁机用剑刺进了它的腹部,老虎哀嚎了几声便倒下去不动了,黑色的液体从它身上流淌出来,煞是唬人,正当三人惊魂未定时,从林子里走出来一个瘦小的汉子。
“谁?”李诚欲用剑相问,借着月光,木思远与晗曦一眼便认出他来,原来是她们曾帮助过的杨阳。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上山打猎,不小心迷了路,正在发愁呢,就听到老虎声和人声,就赶忙过来瞧瞧。”
“你能夜视?”
“嗯。”
晗曦等先是吃了一惊,木思远拍了拍他说:“箭法不错,今天多亏你了,我看你长得也挺结实,要不然就跟随我吧,将你老母亲也接进府里来。”
“好啊,太好了,谢谢你思远哥,我每天都会吃而愁恼,这下可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嗯。”
于是四人便继续前行,在山脚时分开了。
回到了家,晗曦与李诚便感到家中弥漫着一股从未有过的严肃。
“回来了。”
“嗯。”
“去哪儿了?”
“出去玩了,去了邻国玩的。”
“你们怎么还有心思去玩?你们也不知道送送大姐?”
“大姐,怎么了?”晗曦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确实不见了她的身影,忙焦急的问了父亲个所以然,有些无奈又难过的向大家道了歉,但很快,父亲便支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晗曦和清曳,很显然,有什么事将发生。
晗曦很纳闷父亲要对她俩说什么,只听得父亲叹了一口气道:“女儿啊,你们一个个还是要离我远去了。”
晗曦被这莫名的话吓了一跳:“是怎么了吗?”
“今天你大姐去皇宫,没想到皇上一眼就相中了她,当他得知其是为父的大女儿时,便决定要为为父的其他两个女儿……”
“您说呀。”
“赐婚。”
“啊!”
晗曦看了看二姐,不禁心如刀绞:怪不得呢,原来二姐眼眶湿润是因为这……晗曦没能克制住,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女儿啊,我也不想强迫你们去干不愿意干的事,况且你们双方还从未见过面,这万一合不来,唉,可是皇命难违,你们也只好嫁夫随夫了,我……我对不起你们呀,咳咳咳。”
晗曦与清曳忙拍了拍父亲的后背心痛的说:“父亲,不是您的错,这是天子之命,我们又怎能违抗呢?你放心,我……我们会好好的。”两人耿彦的抓住父亲的手说道“那您可知我们要嫁的是谁?”
“清曳是许给了木王爷的大儿子木彦彬,而晗曦则……则……”
“你说吧,我都接受,只要他不是残的老的病的,呜呜呜……”
父亲说到这便声泪俱下:“是木王爷的三公子。”
“就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木梓宸?”
一时间,姐妹二人同父亲哭的泪如泉涌,不断悲戚痛哭着,渐渐变成了啜泣声与呜咽声,继而又成了幽咽声,整个林府悲伤弥漫着,人们都无法入眠,而此时的月色则显得异常惨白碜人,寒得令人发颤……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