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长河里,张居正算得上一颗璀璨的明珠,也堪称明代最伟大的政治家。而海瑞号称海青天,声名震于寰内,也是朝野知名人物。而两人同在嘉靖朝为官,后来张居正升任内阁首辅,却坚持不用海瑞,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张居正心胸狭隘,怕海瑞盖自己的名头?还是因为海瑞和张居正政见不和,难以志同道合的共谋大事?还是因为张居正贪污腐化,怕海瑞对其不利?窃以为,这些都不是张居正不用海瑞的主要理由。
海瑞字刚峰,素来以耿介忠直、清正廉洁著称,无论是正史还是民间故事,都流传着海瑞的诸多事迹,凡海瑞履职之处,必然打击豪强恶霸、均分土地、平反冤案,老百姓对海瑞之拥戴达到顶礼膜拜的境界,甚至家家户户都挂海瑞画像,烧香礼拜。
张居正自神宗9岁继位,因年幼所以朝中大权被张居正统揽。他励精图治,推行考成法考核官员、裁汰冗员,施行一条鞭法清丈土地、还地于民,在他任首辅10年中,大明王朝出现万历中兴,让奄奄一息的明王朝出现难能可贵的回光返照。之后神宗清算张居正,所有政策被推翻,居正一家被流放,明朝迅速走向死亡。
由此可看出,张居正和海瑞都是锐意改革派、实干家,两人完全属于志同道合的人,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张居正始终不用海瑞呢?窃以为二人有三大区别,也许是根本原因。
第一,理想主义与实用主义的区别。海瑞宁折不弯,恨不能扫清天下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恨不能所有官员都像他那样清正廉洁到连铺盖都用不起的程度,恨不能皇帝像尧舜禹那样勤奋公正图强,海瑞的出发点完全是好的,有着满腔爱国忠君思想。但是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若以海瑞这般理想主义治国理政,国家行政机构恐怕早已人去楼空。从海瑞从政的几个地方看,官员集体弹劾海瑞,富豪纷纷逃离故土。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正则无友,海瑞的理想主义实在难有存活的土壤,注定是一个孤独的战士!
第二,道德洁癖与政治权术的区别。海瑞自己本身就是道德模范,一直担当着道德标杆的角色。而张居正为达成政治目的,可以说是没有多少道德底线可言的,一切只要有用都可利用,甚至无所不用其极。无论是严嵩还是徐阶、高拱,即使前几位首辅相互攻诘仇视,但都对张居正称赞有加,可见张居正的八面玲珑、老奸巨滑。张居正为更好施行新政,不惜与掌印太监冯保媾合和利益交换,为了防止人走政息,不惜与冯保合演一出“夺情”的戏,老父亲去世亦不回家丁忧。这些事儿,以海瑞的道德洁癖绝对不能容忍,如果张居正重用海瑞,必然增加执政阻力。
第三,刚正不阿与外圆内方的区别。海瑞就是一把剑,直来直去而又里外伤人。他的民粹主义思想,也经常被刁民利用,许多地主富豪被冤屈,许多官员被诬告,可以说海瑞一边在消除社会矛盾,一边又在制造社会矛盾,一味的出重拳给猛药,也令社会肌体受损严重。而张居正虽然极其有原则,但外表上总能左右逢源,量力而行、借力施行,团结最大量的人,照顾最大群体的利益,所以更能得到上下支持。
简言之,海瑞属于官场上的莽汉、战士、低能儿,而作为官场老油条的张居正会用这样不懂规矩、横冲直撞、不识时务的人嘛?就算是当下社会,恐怕也难有作为。虽然老百姓都渴望海瑞、呼唤海瑞,可是官场就是官场、政治就是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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