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即将拆掉的老宅

老宅的瓦片

在这个深秋，寒雨

冻住了他的眉骨

泛起皱纹，凝视

已经拆掉了的，原来的样子

他仍孤独地伫立

像一位老人，望着

另一些离去的老人

寒雨滴下

我曾在这里，天真的

仰躺在木凳上

在繁星闪烁的苍穹下

望着捕食昆虫的蝙蝠

闻着日暮归来

柴火烹饪的饭香

全然不知，这一切

竟无声地消逝

而在这样一个深秋

我仿佛看见你的背影

渐渐远去

我似乎懂得，再好的过去

也已成过去

静静地望着你

是我挥别的唯一的方式

你若仍予我什么

我想，只有些丰富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