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疯子,只要有人能接受他的逻辑,
他就不能算是疯子。”
我叫西埃尔瓦·玛丽亚,活着的时候居住在哥伦比亚海滨古城卡塔赫纳的“神圣牧羊女”疯人院旁边。
父亲是一个被当成低能儿的侯爵,喜欢音乐,喜欢躺在甜橘树下的吊床上睡觉;而母亲是个生性放荡的女人,但是精明能干,却不知道为什么害怕我,我是她亲生的女儿啊,她说我除了皮肤是白色,没有一点像是白人小姐。
我生下来就交给了女佣多明加·德·阿德维恩托,母亲在喂过我一次奶之后就开始憎恨起我来,我生下来的时候就像个小蝌蚪,脐带缠着脖子使我无法呼吸,多明加·祈祷神灵,如果我能活下来,在新婚之夜前我都不剪发,于是到我12岁的时候,我的长发已经拖地了,像个美丽的精灵。我从小和女奴们一起生活,还不会说话就学会了跳舞,掌握了三种非洲语言。
父亲在我12岁的时候才开始意识到我也是他的女儿,他和母亲没有爱情的婚姻却始终维系着,我一直都被他称为她的女儿。后来多明加死后父亲似乎对我更加关心了,他让我住进了祖母的房间,给我弹他前任妻子教他的音乐,教我西班牙语,带我去看烟火,那美妙的日子却因为一次意外而令我的人生发生改变……
我在码头被一只狗给咬伤了,狗有狂犬病。于是人们都说我有狗得过的病,父亲很害怕,他找了好多庸医、巫师、药剂师、走江湖的用各种方法治疗我,却使我死去活来痛苦万分。
后来教会听说了我的事情,就要求父亲把我送到修道院。那里是唯一能帮我驱走身体里的“魔鬼”的地方。
我和修道院的女奴们在一起的时候,让她们看得惊世骇俗;我美丽的项链对于她们来说是魔鬼的符咒;我唱歌尽管歌声美妙却也成了魔鬼的诱惑……在那个喊着上帝与你同在的“监狱”里面,唯有他知道我是正常的女孩。
他是我的驱魔师,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我。
我享受他从外面偷偷带给我的美味食物,我享受他吟诵那一首首动听的十四行诗;我喜欢他夜里偷偷来看我……
只因为我们都做过同样的一个梦--我坐在大雪纷飞的窗台外,一颗一颗的吃葡萄,葡萄吃了一颗就长出一颗,当葡萄都吃完我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虽然很久以前就看完了《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等等,几乎马尔克斯所有作品,但是不太记得为什么觉得他的作品如此棒,直到再次把《爱情和其他魔鬼》一口气读完,渐渐意识到他构建了一个比较夸张的社会,人物的性格都放大了。买卖的事情也被夸张化了。
在德劳拉神父见到美丽的谢尔娃·玛利亚时,第一眼的触电就让他陷入了魔鬼般的爱情之爪中。其实初见时谢尔娃不过是个脏兮兮的囚徒,然而天生的高贵与美丽是从骨子里散发的。想到《洛丽塔》里:
“我望着她,望完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像自己必死一样肯定。当日如花妖女,现在只剩下枯枝回想,苍白,混俗,臃肿,腹中的骨肉是别人的。但我爱她,她可以褪色,可以萎谢,怎样都可以,但我只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两个灵魂的爱情,爱上的是相貌,是肉体,是爱情本身,还是爱情的神魔之性。是爱情疯狂到令人着迷,还是着迷的就是其本身的疯狂。
看马尔克斯的作品总是有种说不出的顺畅,丝绒一般的质感,优雅敏捷,大胆粗俗。在看完《百年孤独》以后直接晋为心中的无冕之王,不仅是匠人手法高超,技艺娴熟,更重要的是正中心意。
优雅与暴力从不相悖,反倒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奇妙关系,驰骋到出神,做梦到天际。马尔克斯在我心中就是个善于奇妙思想天马行空得合乎情理的老顽童,古怪得可爱。
《爱情和其他魔鬼》/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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