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正月就快过去了!从新年依始到眼下,没见他开心过。沧桑的脸更沧桑了,花白的头发更花白了,动不动耍脾气,动不动生闷气,似乎周围的人都欠了他一大笔帐。
熟悉的人尽量能离他有多远就多远,他身上那股呛人的火药味让人畏惧。他情绪的枪口完全无方向地随便乱来!初二那天早上,他接到了在省城工作的弟弟的电话,说是要回来探亲,顺便带回来一位新现任。
电话断了后,他开始叹气。喜欢在老婆面前显摆他在他们家中多有地位的他此时满脸尴尬,急促不安的跟他老婆说晚上到家来吃饭的不再是之前受人欢迎的弟媳,是另一个新人。
他老婆若无其事地说上门是客,来了就招待。只是在心里想:你这当哥哥的不是一直说你弟有啥事都会跟你商量吗?他抛妻弃子重组新家你干嘛现在才知道?你不是很有地位吗?你炫啊,倒是炫啊?你不是说你们家门风最纯朴的吗?你爹乱来你不是也没辙了吗?只会在老婆面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再过一年就是五十岁了,人生到了这个坎上,他多少有些慌乱与失落,每天他都如履薄冰,他害怕有任何意外的发生打乱了他的生活。过去的四十多年,他过得太苦太累了,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年,这两年好像又麻烦接踵而来。而且都是他想包装完美却龌龊得另人窒息的家庭原生态。
说到底他崇拜完美,说到底他活得太自我,完全忘记了他的老婆在他们家中所起的顶梁柱作用,他的自私让他认为老婆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他会口头感谢,但从未在实际中体现,诸如给生活费之类的事,他认为老婆赚的钱也是他的。
他的老婆知道不可能让他的心灵四季如春,温馨暖人,就只能让他继续野草狂生,带刺的、带齿的、酸的苦的涩的,任由他发挥。
四十刚过的他,从不相信身体会衰退。他认为别人会,他不会。依然一副狂妄不可一世的样子,吃饭也好,锻炼干活也行,丝毫没有考虑后果,对人家的善意提醒他总会用不屑的语气给回绝了,善良的人也容易受伤,所以说他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的周围越来越宁静,但他似乎没有觉察到,仍然想干嘛就干嘛!等到一件又一件焦头烂额的事再次打乱了他的生活时,他的咆哮已经让那些熟悉的人觉得完全无意义。
年龄的增长没能让他把好的东西沉淀下来,让自己变得有味道!反而心灵的野草越长越高,越长越密,一遍荒凉,多么可悲!
说到底,一个不会在生活的风风雨雨中反思的人,又如何能让心灵盛开鲜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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