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终于来到听闻了很久的学校里的樱花园,携着友人帮忙在理图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斜阳》,在一人宽的小径上慢慢走着。
放在以前,自己绝不会一个人特意为了看花这种事情特意来到一个地方,因为自己不喜欢花,很久之前的一个春天还因为花粉生过痘子(也可能我错怪花,那只不过是因为青春期罢了),而且总是想着:本来开得那样绚烂的东西,一夜之间便可落入尘土,如此这般热烈地燃烧自己,究竟意义何在?为了那一瞬的闪耀吗?为了听到驻足之人的啧啧声吗?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我以前坚持着自己想法的磐石般的脑子里,是绝对不会理解的,因为不理解,所以害怕;因为害怕,所以躲避,若是为我这种躲避美丽的花的可疑行径找个理由的话,便是,“我一直不喜欢花”。
然而,上周日的事情,确切来说是几件事情,却改变了我的想法,那些事现在想来未免太繁杂无趣,索性不谈,只说它们给我带来的影响:那便是——我不再像以前那样世间的一切关系感到悲观甚至绝望了——我开始不再故意绕远道走很多无意义的路,不再幻想脑海中的那个飘渺的映像,不再把什么观念奉为神明……总而言之,我像是刚刚苏醒过来一般,体会到了五个月以来唯一一次松松快快的感觉,这让我感到十分高兴。是的,很高兴,我这人实在很少感到真正的高兴,我大概是个奇怪的男人,衣食或欲望的满足都不能使我感到高兴,因为心中总是有疑惑,思考不清,一旦纠缠的思维被解开,疑云散去,我便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现在便是这样清明和煦的时候——令人期待已久的四月——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在这样的日子里无论有什么好事发生,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战战兢兢不敢接受,而是觉得是理所应当地欣然享受了吧!
2018年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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