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时兴起,带妻子和孩子驱车百余里,来到“海洪宁静”之地,参观仰慕已久名人故居。我想这对我应该是一次心灵之旅,对妻子也是一种思想熏陶,对幼女也算是一场启蒙教育吧!
走在如诗似画的沿江公路上,妻子不时拍照,以其记录下这迷人的景色。据说这路是抗日战争期间所修,由于年代久远,两边的树枝犹如天穹般笼罩着崎岖的公路,增添了几分年代的沧桑感。我的女儿一路不停得玩耍她那可爱的小猪佩奇,完全忽略了我和妻子的存在,就连这美景也未丝毫减弱她对玩具的热爱。
根据地图导航,我们在一处幽静的白色小院前停车,而这时女儿已抱着她那可爱的玩具睡着了,无奈我和妻子只能轮流参观王国维先生的故居。这是一处两层阁楼,迎面挂在客厅正中央的是副对联“旧书不厌百回读,至理真能万事忘”,颇有文人雅士之风。客厅两侧的房间分别摆放着先生的生平简介和学术成就,在这里可以看到多位名师大家与静安先生的过往轶事。走过狭窄的木制楼梯到达二楼,这里是先生的卧室和书房,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等。在通往后院的不起眼墙壁上,挂有副台湾国民党主席连战先生的亲笔提词“人间词话多哲思,书剑恩仇侠骨情”,也许是他觉得在静安先生面前自己还是个学生,他的字只能挂在这里!
静安先生之学术研究早已名扬海内外,其著作深深影响着世人。大约在10年前我拜读了《人间词话》,当时感触颇深,其对古典文学的评论,使我如获至宝,灵魂仿佛似只飞鸟自由般翱翔。而今已到而立之年,已为人夫、为人父,越发感到灵魂无处安放。是世事杂乱所致?不是;或是不够努力所致?也不是;更或是家庭琐事所致?更不是;是无先生望尽天涯人憔悴之精神。
沉思中,妻子带睡醒的女儿走了进来,不满两周岁的女儿对画像中的人物一无所知,只是对各类陈旧的家具感兴趣,她不曾知道这幢阁楼走出了一位对世界文化有着巨大影响的人物。她忽然抬起头,奶声奶气的说:“我要吃奶奶,我要吃奶奶”,我和妻子只好到车上给她准备带来的食物。就这样我们匆匆离开的静安先生的故居。
我们前往的第二站是诗人徐志摩的故居,穿过海宁大气繁华的新城区,一幢幢高楼预示着这座城市的生机与活力。望着天空的白云,使你无法不联想到“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这句诗。相比静安先生故居,徐志摩故居名显要豪华气派许多。这是幢三层的洋房,有着19世纪欧洲建筑的风格,二楼的大厅内挂着“高山流水凌云志,明月清风无限情”的对联,正和卧室和书房相对,这里既有中国古典式的陈设,又有当时西洋流行的家具,也许是徐志摩成就了这中西合璧的氛围,又或许是这中西合璧的氛围成就了徐志摩。
在这里我看到了张幼仪、陆小曼、当然还有那个让徐志摩如痴如醉的林徽因,一个个人物仿佛是一片片的云,投影到心间。妻子在这里驻足许久,大概也被这位才子所折服。“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我想只有对万事万物清淡豁达,方能写出如此旷世杰作。抛弃是一种更好的获得,想想世事百态,深感书比人好应付。
此时,我煞有介事的教育起女儿来,长大后你要多读书,不是要去和别人比成绩,而是希望你将来拥有选择有意义工作的权利,不是被迫谋生。谁知她冒出一句:“我要拉粑粑、我要拉粑粑”……我和妻子又是一番忙乱,直到小赤佬满意为止,就这样我们又匆匆结束了行程。
返程的路上,妻子躺在座椅上睡着了,女儿仍在玩她那可爱的小猪佩奇。我感到开车无聊,便打开iPad播放刘震云的长篇小说《手机》,听着严守一“有一说二”的故事,刚刚得到净化的心灵又仿佛杂念四起,女儿仍认真的与小猪佩奇亲昵聊天……
置身名人故居确实升华了灵魂,但人总要活在世间,难免百态众生,这不免又烦躁起来。唯独幼小的女儿,始终如一爱她的小猪佩奇,任凭你是大师名家,她仍我行我素,大师身上难道不是这种对事业孩童般的执着吗?走过王国维、徐志摩的家门前,是女儿这般清风拂柳的无言,最终使我悟出了哲理,我将乘这朵云彩,飘向梦想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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