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61年到2018年
从一个小孩到一个父亲
当了一辈子的农民和最后几年的泥瓦匠
你怕吃苦但还是吃尽生活的苦
你是父亲时又是小孩
看着我们时你又是父亲
爱走在母亲后面,夜路好黑
你只爱小杯子里的酒和一堆象牙白
有时也走在母亲身前
扛着麻袋在田间来回
开着三蹦子在路上来回
你穿的衣服总是很脏
指甲里的灰总是啃不完
你有你的哲学
涎涎地笑,看着母亲
晚饭前后总串串门去拉家常
你憨憨地笑,看着我们
盼着我们早点成家
一天
喝完酒,你说你孤独
扯着嗓子说你孤独
给你电话时
我们都在远方
后来
你成了远方
只能静静地笑
在画里
看着十二寸的你
从此我再也没敢拨通过那个号码
薄阳晚傍 写于2019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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