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2期专题活动，文责自负。

最近总是午夜梦回，想起年少的事，想起我的故乡。几十年跌跌撞撞的长成如今的我。

还没上学时，村头村尾到处都是小孩嬉闹，大人进过时匆匆忙忙，闹闹哄哄的，整个村子都给人是热闹非凡。只有到了夜里各自回家中，守着自己的小温馨，村子才沉静下来。

那时天很蓝，树很绿，水是粼粼清清。

夏天蚊虫嘤嘤，没有明亮的路灯，只有银装素裹的月色。月光照的路面返着薄光，掩去了粗糙，柔和了线条，一切都如泼墨的画卷。

而当月末时月亮不见，满天的星光震撼登场。小小的我和家里人一起躺在楼顶，望着群星璀璨的天空。银河如练，星光闪烁，这广阔的天空，像铺满了碎钻的黑布，神秘而高贵，辽阔无垠令人神往。那些平常而稀松的夜晚，如今品来却是另一番滋味，让人怀念。

村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孩子们群聚玩闹，饭点散伙。跳皮筋的唱合声，踢键子的数数声，一阵阵的交织传来，又四散而开，没有烦恼，无忧无虑。

如今我住在这格子般的一间间小房子里，总会想起家里的院子，从这头跑到那头畅快自在。

春日里草木疯长，田埂间的窄到因为春雨而泥泞难行，走过时被草划的瘙痒，令人烦躁不已。田里都是大些的孩子帮着劳作，年龄尚幼的我们累了就抱怨撒泼，大人只能哄着，“快干完了，等这个完了就回去休息。”大人的世界满是艰苦，而孩子的世界还是璀璨明丽。

还记得小时候，行走在泥路上，心里豪言壮志，眉目飞扬，“将来我一定要回来把这个路给修了。”那欢畅的笑声恍若从其他世界传来，而今的我走在城市平坦快阔的路上，混在人群之中，很快就找不见。

晃晃呼呼，时间流淌的不见踪迹，在这边的城市也待了好些年。对城市越来越熟悉后，家乡的面貌也像被打上了灰幕。树木被藤蔓缠绕的不再茂密，杂草从每一个能冒出来的缝隙里疯长出来，再也不像记忆里那般秀丽。陈旧的屋子外坐着上了年纪的老人，慢悠悠的坐着手中的活计。

田里路上，零星的有几个村民在活动，不再有小孩的玩闹声，年龄大了的老人步伐也不再匆匆，多了属于老年人的悠然。白日的村子不再热闹，晚上也只有路灯照着，天上的星光再照不进灯火通明的村子。

迟暮的村子已经没有了新鲜的血液，它缓慢的呼吸着，带着暮色，一层不变般伫立在日新月异的世界里。

我有时怨恨着这时间的无情，它塞给我事故，塞给我圆滑，塞给我对世间的妥协，却抛掉了我的意气飞扬，我的凌云壮志，我心之所向的梦想。我同我的家乡被投入这岁月长河中，随波逐流。

人生若只如初见，若我还是那个少年，意气勃发，鲜衣怒马。忧愁拂衣去，我自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