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阴的,风是冷的,空气,却是柔的。
这柔,来自化冻后顺流而下的河水,来自旱了好久终于被灌溉的林间坡地,来自垂柳似有若无的鹅黄,来自榆叶梅枝头玫红的花苞。
山桃花抢在迎春之前做了报信的使者,杏花籍着脚下的一汪清泉扬起红裙。地上,毛毛虫般杨树的花穗掉落一地,嫩绿嫩绿的野草一簇簇地冒了出来。
说什么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花,早不是去年的花,人,却还是去年的人,旧颜对新颜,笑向春风的又是谁?
自然代序,并不管人间的疫情、北极熊之战、客机的残骸,北边雪东边雨,该怎么来还怎么来,伤春或怀古,歌咏或鞭挞,与他何干?
人,借景抒情、融情于景、情景交融、以情结景,不过都是将自身情感强加于自然,人一走,自然还是那个自然,阴晴圆缺、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谁同?知与谁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