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临睡前刷朋友圈,忽然跳出来一则讣告《小提琴大师盛中国去世》,读罢伤怀。近期似乎总听到这些消息,也似乎只有在这些消息面前,时光飞逝忽然变得可触可感。
把消息转发到宿舍群。老大说,当年服务楼308倾巢出动,去看他和妻子的演出。我有些恍惚,细细想来,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音乐的旋律想不起来,只记起盛中国和妻子濑田裕子站在一起的风流倜傥的模样,对,海报上还写着硕大的《梁祝》,画面美得不忍直视,神仙眷侣就应该是他们的样子吧?又想起水晶灯璀璨的灯光,还有在北京地铁站再次见到他们盛装出演的海报,当时感觉自己终于和这个庞大的帝都有了同呼吸的一秒钟。——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吧?可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那美妙的旋律,那深深的陶醉,还有那追星的渴慕?
看来,我这听惯了市井嘈杂的耳朵,享受不了音乐的盛宴,视听于我,即便再高端,在我这里经过时间的淘洗,也只存留着下里巴人的粗鄙浅见。不过我倒不至于自卑,很小很小的时候,当音乐老师的姥姥就给我定性了,听力不准,五音不全。先天不足的一个俗人,也可以有仰望星空的权利吧?就如那首多次听过的《梁祝》,我根本听不出任何品质的差异,每次在脑海里奔涌的都是小说里读过的那些情侣间的爱恨情仇,天物就这么被我生生地暴殄了。
还记得有一次我在讲座里,引用过盛中国的一句话:“一个国家不能仅仅有一个经济大厦,还应该有一个精神大厦,一个文明的大厦,这是相辅相成的。”这样的表达似乎比音乐更容易撞击我的心灵,远近亲疏全在于自己的理解消化能力了,似乎与他人关系不大。
昨夜的胡思乱想万端感慨还在脑子里游荡,早晨又在“网易看客”上读到一篇文章,题目是《我在九十年代上大学》,是1992年的大一新生摄影师赵钢,用相机记录了当时的大学生活。一张一张的照片翻过去,复杂的心绪涌了上来,一边是曾经的芳华灿烂被岁月黯淡成黑白影像,好遗憾;一边又是当时的稀松平常经过时光的淘洗散发出温润的光芒,好温暖。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有隐隐含着陌生。两边的情绪在自己心里一撕扯,反而倒没有了拥抱往事的感慨万端,平淡了许多。
时间真是有魔力,带着我们滚滚向前,从来无法逆向而行。常常错把“回忆”当良药聊做安慰,等再多走些时日,也看清了回忆的本来面目,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过往不恋”。往事如烟,散落的不必执着;留下的小心安放。不悲不喜,从容相守。世上很多说辞其实都是安慰的良药,人们奉之为“鸡汤”,有没有疗效全看自己的吸收消化能力。没必要抢过别人碗里的倒掉证明自己的理性昭昭。
现实是最好的教科书,行走在人生边上,还要慢慢学会“当下不杂”和“未来不迎”,如此才能日渐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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