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杺
四点三十二分,窗外的世界还笼罩在蒙蒙夜色中。
我尝试着起床,心里对疼痛依旧胆怯,却紧接着被轻松下床的动作消除。我不太敢相信,又轻轻摇了摇头,不疼了。这颗高贵的头颅,在过去的二十多个小时里,是机械般的存在,还是生了锈的,只要稍微一动,就是抓心挠肝的疼。
防不胜防,避无可避,这应该能形容当下了。原以为我只是偶尔一大早出去采购一些东西,避开人群,做好防护,应该会没有问题,没成想,最终还是无法逃过这一关。
起初是咳嗽,我和小少爷几乎是一起开始有的症状,就剩女儿自己还好。吃了止咳的药,咳嗽没好,就紧接着开始浑身冷,酸疼。很快,体温就飙升了,小少爷一直低烧,吃了药就一直睡着,而我则是高烧,峰值时四十多度。高烧时,头疼的似乎要裂开,身上没块儿好地儿,都疼,尤其尾椎的关节和膝关节。除了生孩子的时候,我体会过这样撕心裂肺的疼,却是从未有过的。
我真是幸运的,就在不知道怎么熬下去的时候,北京朋友的电话来了,问我们的情况。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只要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把我前些日子给你寄的药包”拿出来,我这才突然想起她前些日子给我寄过一个药包。我看是一些简单的包药,就随手放进了药柜里。
自开放以来,家里备用的东西都是哥哥,弟弟和弟妹寄过来,很是齐全。我已经把一半的药品和检测sj送给了需要的邻居和孩子们的家长。朋友这个,我给忘记了。
都是些配的药,像小时候去诊所里,医生给配包的那种一样。我打开看了看,除了认出一种复方的APC外,其它的看不出来是什么。
在朋友的指导下,我开始吃药。统共三种,两个小时吃一种。朋友让我放心睡,把手机音量打开,她会打电话提醒我吃第二次。
吃完第一种药二十来分钟,我开始浑身冒汗,没多久,睡衣都浸湿了,被窝里像是冬天的温室大棚一般,愈发闷热。我不敢动,因为朋友说这时候尤其要保暖,汗要自然落下去才可以。我用女儿给我的干毛巾摸索着擦了擦汗,接着迷迷糊糊睡。这期间,女儿就在我和小少爷的房间之间,来回奔忙,一会儿是看看我们,一会儿是为我们提供需要的东西,一会儿给我们加油打气,她自诩自己就是“天选的牧羊犬”。这让我和小少爷很感动。
朋友通过电话和微信陪我到凌晨两点多,除了提醒我吃药外,还给我发了不少接下来要注意的事项,且是一再叮嘱我一周之内,绝对不能洗头,洗澡,这期间的时间,饮食和注意事项就按照坐月子的标准来。她是了解我的,不洗头不洗澡,对于我来说比生病的考验还要大,但这次,我一定会听她的话。
烧退了,希望不再反复。虽说脚步依旧像是踩在棉花上,但我还是给自己和孩子们做了简单的早餐。早饭还没吃完,朋友叮嘱我吃药的微信就来了。那一瞬间,我眼睛出汗了,以后真要好好感谢她。或许也不用如此。
天慢慢亮了, 真好;不发烧了,真好;浑身不疼了,真好;这些磨难,真好;有亲人,真好;有朋友,真好;生命力,真好;活着,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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