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剧本小说《秋江风雨》,作者:晖言晖语。初稿创作于1993年2月22日,改定于1993年10月21日。原创作品,谢绝转载及盗用。)
(十八)
下午,府尹复来到县衙。进得二堂,面色和气得多,语调也显得亲热,“知县大人,你看这案子,该如何办下去呀!”
知县:“下官实无良策,请府尹大人明示!”
“你呀!这事还不好办吗?是我的衙役抓获的,又有赃物为证,可谓人证物证俱全。这事还不明摆着吗?办好了,对你可大大有利呀!”府尹说的轻松自取,却带着压制强迫的口吻。
知县暗想,他到底是什么心思,为什么同人治我又不想治我于死地,莫非他还有什么企图吗?想到这里知县开了口,“府尹大人,依您之见固然是好事。可众百姓不肯招供,又确有冤情,况有疑点,这样糊里糊涂治了罪,怕百姓不服,又恐圣上面前不好交待。我看罪是不宜治的吧!”
府尹心中恼怒,暗道“好你不识抬举的,难道连这等身家性命的棋步也看不出来吗?”
府尹起身说道:“知县大人,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想一想,可不要错打了算盘。”
知县起身相送,“大人放心,下官自有自己的主意,你就多放宽心吧。”
府尹不软不硬的说,“你有打算就好,那我自然放心。”
府尹走后,知县叫来王虎李龙商议如何办才好。王虎先开了口:“大人,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处决百姓,取悦于府尹,调和一下关系,在多多的送礼,方免死路,这就是生路。或是不治罪百姓,查明真相在定夺,如此得罪府尹,府尹必会报复,弄不好生路有绝,这就是死路。走生路,走死路,请大人定夺!”
李龙说:“是呀大人,您就决定吧!我们一切听您安排。”
知县不无感触的说:“宦海沉浮实在难,是非功过民相知。怎么办?明日见到府尹再定夺吧!”
府尹来此已十数日,总想早早办妥了一切,回朝交差了事。哪想在这里受罪,但有银子宝贝可得,也渐渐安了心。早早的起床后,上街转了一圈儿,发现小城虽偏僻,不过也很热闹,大清早的买卖就全了。可府尹哪里有心情顾及。回来住处用过早饭,就带人去了县衙,路并不远,一会儿就到了县衙。
到了县衙,知县等秋江官员正在二堂议事。府尹反而不急,问候了县内官员,众官员受宠若惊,不知该说些什么,或是讨厌憎恶一语不发。只有知县不吃这一套,知县客气了两句,竟自低头饮茶。
府尹一看无趣,只好自己开了口,“众位,有什么好建议处理案子呀?”府尹见无人应话,“放心讲啊,有话就说!”可还是无人应答,府尹自己很会解围,“众位不敢讲吧?还是不好讲?我看还是我来说。人赃俱获,事情再明白不过,一定要严惩不贷。你们做了些什么事,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不必说了。我看,也不用说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越发的无话可讲。知县也默默无语,想出如何是好。一方面官运亨通,可是万民唾恨,并是几十条人命;另一方面是自己的死,但却可以换来几十人的生命。况且死了,也是万民赞颂,千古流芳。可人死了,评价好坏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万难决断,不到最后关头是决定不了的,现在只能一步步往后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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