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6日2日,离4月2日,整整两个月。
4月2日那天,冥冥中似有—只手,对我的工作生活按下了暂停健。
那天,春光明媚,岁月静好。世界美好得让人恍惚,此景此情似曾相识,仿历了一场关于过去某个节点的恒久旷远的记忆重现,又像轻纱般的幻梦的碎片浮于眉眼之间。触目处鲜嫩的绿叶伸展延绵,连缀起的绿色屏障仿若神迹,似乎寓喻了生命的蓬勃张扬,也证照了生命轮转四季更替时空转换节奏中的宿命般的隐喻启迪。
一切似乎注定了—样。
吸着烟,心忽然惊悸,没来由地异样感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遂决定回家,正碰上赵老师,一手拿锯,一手拿竹竿,竿头绑了—个勾子,看起来很结实耐用。
我刚来上班时,他似乎已到了退休年龄,我们工作时间上有交集,但不多。20多年过去了,现在应80多了吧。
他告诉我他要簼些香椿。他在楼前种了几颗香椿树。
我不走了,转过身看他走过去。
在跨过冬青间隙的空间时,他被绊倒了。我赶过去扶他。
说:您别干了,我帮您!您年龄大了,摔一跤可不得了,我年青,我摔一下没事。
事实证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人不可言那些乱力怪神的话。
言出法随,一语成谶。
当第三棵树的香椿叶快要掰扯完的时候,我摔了下来。
只觉得“呯”的一声响,便没有了对外界的五感。周围的世界开始变得黑暗,自身意识的轮廓逐渐模糊,渐渐融入泞滞黏稠的黑暗,我突然想到,当我完全陷入黑暗时,大概这辈子就完了。
一刹,我想了很多。
生命就这样走到尽头了吗?我生命的意义在哪里?诸多破碎错乱的过往和没头没绪的念头如飞速聚散变化的云层,扰掠过心的天空。
那一刹,好像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没有恐惧,我只是不甘心;最起码人生不该这样谢幕。
当我努力这样想的时候,眼睛便睁开了,随之而来的是右小腿处剧烈的疼痛。用手一摸,骨头跷起,我知道我腿断了!
没有悲伤,心里充满了庆幸。
我还活着。
我告诉妻子:我腿断了,不要动我,去打120。
然后我给楼上的邻居打电话,让他们来,好抬我上救护车,到医院后推我做各种检查,我妻子一个人完不成的。
打了两个电话,—个没人接。
东峰来了,还带了刘岩和协营两位兄弟,我一颗心完全放了下来。
大约半个小时,救护车来了。
一路颠颠簸簸,断裂处不断地摩擦和疼痛。终于完成了各种检查,躺在了病床上。
这一躺就是2个月!
这2个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同事、朋友、兄弟、亲人,表示对我的关怀和祝福!也陆陆续续接到许多来自他们的问讯宽慰的电话和微信。
所以,这是我一直以来收获、体味温暖最多的两个月,这些,是驱散黑暗照亮生命的那束光!值得我去好好珍藏!
这2个月,已46岁的我,还要70岁的父母陪护床侧,照顾我的吃喝拉撒,那份关切和呵护,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他们让我感动又充满愧疚。
这2个月,妻子要忙于两个毕业班的英语教学工作、还要忙于孩子的培养和日常生活,然后尽可能多地照顾我,辗转两地来回跑,她的陪伴、理解、包容、辛苦,令我动容和怜惜!
这2个月,我中断了热爱的教学工作,负责的处室工作也大都是领导和同事在做,我最多传达个上级微信和电话安排我的通知,有时做点安排和督促,或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两个月的恢复,相较于刚手术时候,已好了太多太多,上下刀口都已长上,不过留下了几处深深浅浅地疤痕,有时还会痒,钉钉子的地方偶尔会有火针灼烧的感觉。阴天有雨的时候,整个右小腿还会麻沉痛酸,膝盖和脚掌还肿胀着,腿一下垂,脚面还大量充血,伴有触电的感觉,还需抬高腿部促进血运。
至于走路,是万万不行的,脚稍微承重,断处便疼痛不已。
只能靠双拐稍做运动!
大多时间静静地躺着发呆,常常思考摔下来时思考的问题。
生命短暂而且脆弱,生命的结局就是死亡,那么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每个生命都像扔进河流的一块浮木,顺水漂流,不知明天会停留在哪个地方。
意义有很多,不同时代的人理解不一样,同样时代环境下不同的人的理解也不一样。
对这个问题的明确回答会产生不同的指引的力量。当一个时代无数个体赋予生命相同的意义的时候,会产生改天换地的奇伟力量。
所以,每个集体无不在追求营造同一种价值认同。
最基本的,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世事如落雪,雪不会长,它必然会融化成水。世事如落花,花终会落,它必然会销骨成泥。
所以,那有什么意外?
人生的最重要的,不过是安顿好自己的身与心,如此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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