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你仇猫吗?”父亲在一天中午突然捉住我不屈不侥的问。
“没有啊!”我吃惊的说,嘴上敷衍他,可心里,既不想猫,也不想父亲,满脑子都是玩。
“我跟你说,你可别仇猫”,父亲说,“猫可是有九条命呢!人要修三生三世和积千千万万的德才变得了猫。”
“哦,我知道了。”我说。
父亲一放手,我就跑开了,那时候,家里已经养有猫了,父亲敬畏它有九条命,又希望它能捉尽我家里面的老鼠,所以,对于那只猫特别关心,简直好到跟他的另一个孩子一样。
不过,没多久,那猫便跑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來过。
没有猫抓老鼠,父亲就亲自去打,通常我们睡在楼下的房间,一听到老鼠的叽叽吱吱声,父亲就叫了母亲同去,两个人摄手摄脚的爬木楼梯上二楼去,关了米仓的门当重要事情来做把老鼠当强盗赶尽杀绝来打。
我们小孩子依然睡在米仓下面房间的大床上,听见楼板快要振踏下来的咯咯音。
通常,只因打一只老鼠,可父亲和母亲的扫帚棒却要兵分两路急速的敲楼板几十次。
两个人在米仓乒里乓朗忙半个钟,若老鼠来得勤又来得多的话,那一晚大家都别想睡了。
不久年,老房子拆了,我们搬进了新房,米仓密封性好了也就不用打老鼠了。
老地基那,父亲郑重其亊并且一惯尊崇前不栽松后不栽棕的古训种了一棵棕树,棕叶用来扎扎梱梱,倒取代了那只猫在我脑海中的记忆。
新房子还未装修好我们就搬进去住了,依旧是大床放米仓下面的房间。
我再听到那种打老鼠才会有的隆隆声就是家旁边的学校,不知是谁给放在老师宿舍门前的打沙机塞了炸药。
“轰”,震耳欲聋的声音把我吵醒了。我感到米仓的楼板要踏了,心中不平安,万分恐惧的喊母亲。
“妈,妈。”
父亲说:“别怕,你们呆在这,我出去看看。”
等了一会儿,米仓没踏,我和母亲也走了出去,到了院子,那里已经聚了许多人了。
他们都是披了外套匆忙赶来的人,见学校之前放那的打沙机没了议论纷纷。
“谁炸的?谁炸的?”
“不知道!不知道!”
“准是打沙机的老板得罪人了!”
“不清楚。”
“老板老板,就是板到老死得快的意思!”
一众票七嘴八舌的讲了好一会儿也就全都一头雾水又心满意足的散了。
第二天,从受损的程度来看,我家因为离得最近,受损很严重。最直接的,关马的那间房木板震坏脱落了好几块。
打沙机爆炸后飞出的铁块把房顶的瓦片也打烂不少。万幸是深更半夜掉下来的碎片沒砸到人。
父亲是挨了一拳又低头继续生活的人,他最担心的是我家的马,爆炸时两者仅两米和一墙之隔。
不知道马的耳朵有没有震坏。
后来,爆炸的事也没人提了,再后来,父亲又养了猫。
我偶尔回家,看到猫懒懒的睡在沙发凳上面,胖墎墎的身体缩在毛毯里,你赶它。它就“喵喵”乱叫。恨不得了。
知道猫会抓是我家搬进新房子后,父亲又养了一只猫,这只猫喜欢粘人,哪暖和就往哪去。
一次,猫飞扑过去抓哥哥,哥哥一反手,猫就从厨房被摔到楼上。这九条命的东西落地真优美,居然是身手敏捷稳稳当当的抓住地板。
那只优雅的猫,最后估计也跑了。
我拿着碗随便的装了一陀冷饭,准备拿去给猫当晚餐。父亲见了忙警觉的问:“雅,你做什么?”
“喂猫丫。”我说。
“没有鱼和肉,它们才不吃你弄的这些东西。”父亲没好气的说。
我望着父亲白了的发陀了的背,灰溜溜的进隔壁房去找鱼和肉,父亲是越发的孤独了,所以,他才更加惯实这些九条命的东西,我转过头,泪不知不觉迷了眼睛。
陪伴,有时候讲来,我们还不如一只哪怕最后也跑了的猫。
那句我视为生命座右铭的话――我希望幼有所长,壮有所用,老有所养,我希望这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水喝都有饭吃每个人都有幸福可言。
这话,空留我落漠无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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