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山水画的发展略晚于山水诗,与山水诗有一个承前启后的关系。10世纪荆浩所绘制的《匡庐图》,便是用了商周时期匡裕结庐隐居的典故打底。崇山是一种隐逸的象征,而画中的小径则是导向这一归宿的精神之途。所以中国山水画在发展之初,就与隐逸精神相关,就是“见山不是山”。西方写实绘画的写生是“模仿自然”,中国传统绘画的写生是“师法造化”,并非对自然的模仿,而是对自然的升华。所谓“外师造化,中得心源”,造化与心源是客体与主体交融互渗的关系,其中包括主体对客体的选择、取舍和改造,根据思想情感的需要,重塑自然的形象。
影山
摄影术传入中国后,风景摄影逐渐代替了笔砚,来满足一部分人对于自然之美的探索与想象。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开始了基于文人山水传统的摄影。这一时期的摄影以中国山水画以及诗歌的文人美学作为风景摄影的风格模拟,以郎静山所代表的中国画意山水,蕴含着中国传统的宇宙观、自然观和审美观等多个维度,使摄影成为山水诗画的一个新的衍生形式。
对于摄影来说,山的概念本身提供了足够宏大且丰富的创作意图与背景,也在不同的时期,承载着不同的象征意义。回顾《中国摄影》杂志历年发表的与山的形象有关的作品,可以清晰地梳理出山的形象在近现代中国摄影史中的表现与演化的脉络,以及它所承载的美学与社会意义。
摘自《中国摄影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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