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觉,我真想一直写下去,写下头脑中所有远远近近的万千思绪。夜,这样对我,就是一种享受,像接受日光浴一样——灿烂而健康。
我会想到很多零碎的日常生活,我的亲人,我的庄稼地,我的过往也有我模糊的未来。我心里想而没有说出的话,反正会夜深任我想。想着想着,或笑或忧,或叹或爽,在日记本和笔之间,我做一个剖析思想的人。
在白天劳累歇息的背后,我用文字记录一棵玉米的生长,一棵稻穗的成熟。我身在农村,我过着与泥土炊烟相融的日子。虽然,我的听力是半残的,可我告诉自己,要把快乐写在脸上,要用捕捉精彩的眼睛去挖掘这一片我深爱的家园。
我的手掌和脚后跟每年春种秋收都会磨出许多小泡,晚上热水泡泡之后,就用针尖挑破,挤出血水,然后让它们自然干瘪下去。第二天,戴上手套穿上鞋该干啥还干啥,我没精力停下来想它疼还是不疼,渐渐把它们磨成老茧是我去庄稼地里,每走一步道每扒一棒玉米的过程。
我穿上别人给的孩子旧校服,高帮黄胶鞋,去地里割草,那镰刀的锐利跟不上我手臂挥动的速度。老爸早有叮嘱说,带一块磨石放兜里,刀锈了,就掏出磨石就着口水磨几下。刀快才能省力气,省力气才能干长劲。劲长才能干出点像样的活来。
农民一把手,要多听多看多学,听父母的经验之谈,老话讲,父辈吃过的盐堪比子辈嚼过的米。看人家使得和咱一样长短粗细的家把式,怎么就能秋收比咱多打三斗米呢?不服气真是不行。学啥,用眼睛和手指头证明,自己不是一块废料。 刨坑,备垄,打药,割稻,哪样都是慢功夫都要细 琢磨。眼看手,手看心,心要带着脑子过日子。
看着身边熟睡的孩子,翻个身就把被子蹬一边去了,我坐起来把被子重新给孩子盖到胸口。听着她们均匀的呼吸,摸摸她们嫩滑的小手,幸福是我嘴角上扬的弧度。
老公在工地这半夜的点,估计早就呼噜此起彼伏了,累得,脑袋粘枕头就着。真好,羡慕他,累得那样彻底,吃饱就睡,累得心宽体瘦也是福。
我是没累透呀,熬夜不是个好习惯,就着昏黄的台灯光,写着七零八碎的字,好似横撇坚捺编织自创的催眠曲。
睡吧,我警告自己,明天还有地里活排着号等着我呢。总有一段路必须我一个人前行的,总有一些苦必须我一个人慢慢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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