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与康国的比舞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让人们对常四娘的身份更加好奇,大家都认为她绝不只是酒楼歌女或者老板娘那么简单,对她的猜测就更多了,沙州节度使曹议金也不例外。
康国的落败让康艳典极为恼火,当场就黑了脸,捏紧了拳头。胡腾儿却并不在意,反而有些兴奋,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对手了,让他甚感无趣。常四娘的舞姿是他平生所未见,让他认识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作为一名舞者,应该永远都在探索和精进的路上才对。
比舞结束后,胡腾儿完全不顾康艳典的黑脸和阻拦,一味地跟在常四娘的身后,问东问西,问长问短,好不谦卑!
“师傅,你是如何飞得那么高的?”
“还有那个在空中翻滚的动作,是怎么做到的?”
“师傅,你收我为徒吧?你教我如何飞起来好不好?”
“师傅,不如以后我们都一起练舞吧,我教你胡旋舞,你教我舞剑,还有飞天,我们一定能创作出更多的好舞蹈呢!”
常四娘有些没好气,也有些失笑,没想到这个胡腾儿还是个爱学习的年轻人,比舞败了也毫不在意,还追着要跟她学习。
“谁是你师傅了?别乱叫!”常四娘佯装生气地说道。
“反正我是认定你了,你就是我师傅,你现在不肯收我,我就每天都来缠着你,直到你愿意收我为徒为止!”胡腾儿倔强地说道。
常四娘瞪了他一眼,“我真的教不了你,你也学不了,我也不会什么舞蹈,只是被你挑衅,我不得已随便应付一下而已,那都是唬人的把戏,你不必当真!”
常四娘原本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或者觉得无趣就不会再缠着她了。没想到她的这句话让胡腾儿更加瞪大了眼睛,更加一脸震惊:
“师傅你可太厉害了!随便应付一下就这么厉害了,那我更要拜你为师了!”
常四娘一听,更加无奈了,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一根筋,不想继续搭理他,转身就要走。
胡腾儿见常四娘要走,倒也不阻拦,赌气地说道:“反正我不管,你必须收我为徒。如果不答应,我就不去长安,我就待在沙州,管他什么进贡不进贡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要学跳舞。”
常四娘迈出去的脚步顿了一下,也愣了一下,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胡腾儿一个人鼓着腮帮子翻着白眼儿。
一个酒楼的雅间内。
张沅带着他的贴身仆从坐在雅间内喝茶,过了不一会儿,康艳典独自一人来到了这个雅间。一进门,康艳典就满脸堆笑,对着坐在桌子前的张沅拱手行礼。
“张大人,幸会幸会啊!”
张沅也并不起身,笑着对康艳典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请他落座。
康艳典一坐下来就端起面前的一杯酒朝着张沅敬道:“百闻不如一见呐!这杯酒我是代我们国主敬给长大人的。还要感谢张大人这段时间以来给我们送的消息啊!不然我们也不能这么快这么顺利到达沙州。”
张沅也不推辞,眯着眼睛呵呵笑了一下道:“康使者不必客气,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合作也肯定很愉快!”
“不过,这毕竟是在沙州地界,人多眼杂,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免得坏了大计!”张沅接着说道。
“是,是,鄙人自然晓得,一定谨慎行事。”
“这次比舞,你们康国可是落了下风啊,恐怕传到天朝去也是不光彩的!”张沅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
听到张大人如此说,康艳典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这个常四娘,到底是何许人也!竟敢和我们康国使者较量,真是不自量力!”说着又将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杯盏都晃动了起来。
张沅狡黠地瞄了康艳典一眼,随即又堆起笑容道:“康使者莫急,说到底,这个常四娘只不过是个酒楼卖唱的,登不得大雅之堂,若说有什么靠山,无非是听说和翟家那小子来往比较多,想必也是仗了他的势罢了。区区一个常四娘,捏死她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我们的对手是翟家和曹家。”
听闻如此说,康艳典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可就有劳张大人了!”
说着,二人又举杯痛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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