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
“我在你旁边。
“我看不见你”
“你可以摸得到我。”
——题记
在我们大多数人的世界里,似乎早已习惯了光明,白天阳光明媚,夜晚灯光璀璨,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似乎对于白昼和夜晚也懒得去区分了。但是我却想过三天没有光的日子,在黑暗中摸索,体会最原始的日子。
第一天,我要将我身边的东西抚摸一遍,但一开始我不得不为了食物忧虑焦急,在感受到饥饿之后,我摸索到厨房边,打开冰箱,幸运的是里面有几瓶酸奶,还有鸡蛋黄瓜,还有面包。我熟练的把黄瓜放在桌板上,为了节约时间,我用刀板把黄瓜拍扁,放了些调料,然后热了两片面包,就着酸奶吃了一顿简易的饭。我不想在吃饭上面浪费很多时间,我得腾出时间来做更多的事,由于在黑暗中摸索,我不得不浪费更多的时间来完成简易的动作,于是在黑暗中时间更加宝贵,并不会有度日如年的煎熬感。吃了饭后,我开始去抚摸我的大床,床很柔软,它可以消除我的疲倦与忧愁,也可以托起我繁复的恶梦。床上有一只大熊,它的头很大,比我的大多了,我喜欢抱着它睡觉,可是在黑暗中摸着它又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它能看透我的灵魂,瞬间将我催眠。我赶紧将手移到了别处,我的手落在了我床头的写字桌上,桌子很凉,完全没有以前那种令人燥热的感觉,桌子上的台灯也安静的收敛住它刺眼的锋芒。我探索着墙上的镜子小心的走着,我大声的呼吸,然后把耳朵贴在镜子上,但镜子里的人根本就不理我,我感觉没劲,就不在继续理它。我离开了墙,想从那一边墙走到这一边,可是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我的去路被茶几挡住了,我趁机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我绕过茶几又到了墙的这边,摸到了大衣柜,打开衣柜的门,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扑入鼻孔,我将我所有的衣服都摸了一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真的很多,而好多衣服根本不穿,那些不穿的衣服就像鸡肋一般,舍之可惜,不舍无用。我又摸到了摆在角落的老式收音机,这个收音机是老爸和老妈结婚一周年的时候买的,老的快掉牙了,平时我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我放进去那张老磁带,打开开关,歌声是属于上个世纪的经典,在现在流行歌曲充斥着每一个人神经的时候,乍一听,这些老歌似乎真的很难欣赏,但在这黑暗寂静之中,却刚好能彰显这老音乐的魅力,每一首歌都铿锵有力,余音绕梁。我听着老歌,继续抚摸着家里的每一个犄角旮旯,电视好像也不仅仅是一个视频播放器,像是一个能给我驱赶走无聊的老友。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一切都像是新的,仿佛我从来没有见过它们似得。
第二天,我要唱歌,去一个没人能评价我歌声的地方。我找到了一根木棍,以此作为探路的工具,可以让我少一些羁绊与磕碰。我摸索着出了大门,这个时候我才庆幸我的村庄坐落在不起眼的大山脚下,远离车水马龙的喧嚣。我继续用木棍试探着路,步子很小,但走的很快,走到村头左转,踏上了去田野的小路,一路上,鸟鸣燕啼,清新的空气令我神清气爽。突然,我被路中间的石头绊的摔了一跤,正好走累了,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休息。休息够了,起风了,我得完成今天出来的目的,我加快脚步,终于完完全全摆脱了身后的村庄,到达了一直守卫着我们村子的木瓜河河岸上。我要唱歌,倾听我歌声的是野外的一切,我开始小声的唱了出来,田野里的一切仿佛和我产生了共鸣,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鸽子拍打树叶的声音,松鼠咬碎松子的声音……我胆小更大了,声音也更大了,我开始大声的唱着,以此来宣泄我压抑的心情,终于,我的嗓子开始嘶哑,鱼儿也不再拍打水面,鸽子也回到了巢里,松鼠将没吃完的松果藏在了树洞里,我知道天快黑了,我要回家了。我和养育着村庄的河水道了别,转身回到了家里,带在倦意进入了梦乡。
第三天,我要给老爸老妈洗脚,比起有光明的时候,我很相信黑暗中真实的触感。我磕磕绊绊的用热水器热了一壶水,倒入了洗脸盆中,参和少许的冷水,试好了温度,我端着水走到了爸妈的卧室,刚好爸爸出去锻炼身体了,留妈妈一个人在房间。我说:“妈妈,洗脚,我来给你洗一次脚。”妈妈显然没能很快入戏,拉起那大嗓门说:“老娘我还没老的洗不动了,不用你洗。”我说:“就给你洗一次,你就坐好吧。”虽然老妈怀疑我动机不纯,但还是没有倔的过我,我还是将妈妈的脚放在水里。我轻轻的将水淋在她的脚面上,她似乎有点不适应,老是扭动着脚,她的脚不太大,甚至可以放在我的手里,她的脚不太粗糙,但还是由于干活磨得不太光滑,突然我听到了哽咽声,妈妈这个女强人竟然哭了。我说:“老妈,你咋了?”她说:“你的手好粗糙,弄得我脚好痒。”我:“……”老爸回来了,我倒了给妈妈洗完的洗脚水,又换了一盆清水进入了老爸的卧室,“老爸,洗脚。”老爸高兴的笑出了声,说“好啊!”老爸的脚好大,放在水盆里几乎把整个盆都占满了,我用给妈妈洗脚的方式同样给老爸,不同的是老爸的脚布满老茧,脚后跟有着很深的皲裂缝隙,粗糙的脚面磨的我的手都有些疼,我忘了洗了多久,老爸说:“好了,快睡着了你。”我倒了洗脚水,摸索着回到床上,突然发现眼里掉出两滴水,滴在了手背上,我均匀的将它们摊开,直至它们挥发殆尽。
下一个清晨,我将再次拥抱光明。在三天黑暗中,我似乎懂得了很多,也重新拾起了很多遗失了的东西。现在我更应庆幸,我可以用眼睛找回它们更完整的模样。
三天过去了,光明又回来了,身边的所有东西都将太阳照在它们上面的光反射到我的眼里,很真实的感觉。我并不是希望三天黑暗能带给我什么,我只是希望在那三天里,放下手机,远离电视剧,静下心来,用心去感受身边的一切。手触摸到的地方,都会在心上留下痕迹,那么真实。毫无意义的是,我们离不开光明,离不开阳光,但我们也离不开黑暗,黑暗可以使我们得到更好的休息,以便于我们在阳光下有更多很充足的体力挥洒汗水。黑暗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调整自己的好时光,我们更能够把握住内心微弱的变化,掌握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不断净化自己的内心,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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