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015
你走到我身邊來的時候,向對你的朋友一樣,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壓著我。你好似做過了無數次這樣的動作,很豪邁很外向的表示。可是在我的心裡,好像每一次我都特別的珍惜。
你總是喜歡這樣。或者你明白你這樣會給被人帶來暖暖的安全感。
也和你坐了好多次的過山車,跳樓機和海盜船。你的踢腿,你的擺弄頭髮,你的每一次拍照前的“準備!”還有每一次的“哦 我好累”。你知道嗎,有你的存在,或者僅僅知道你的存在,我都能固執地去歆享、紀念一生。
親愛的,每一次見到你的臉龐,你攝人心魂的容貌,都叫我如同被黏住了一樣注視著你。如同托馬斯曼《威尼斯之死》裡面阿赫巴克喪失了自我地偷窺那個滿是青春和美貌的男孩一樣,直到自己靈魂的墮落,自我意識的消弭。我感覺自己的心無比的平靜,因為在你面前,感覺到自己的任何情緒都是微不足道。
化用莎士比亞的詩句,你身上有青春,而那青春是來自上帝的。即是說,你是上帝的一低吟淺唱的句子。
我很清楚,從你和朋友們的談笑風生中明白,你一早就有了你的圈子,你的人。我剛剛好踩在那個圈子的線上,不在外面也不在裡面。你明白我喜歡你,但我卻不能再靠近一點。
只是你好美。你那滿溢的熱情和不竭的方剛血氣,是如此的飄逸,如此的轉瞬即逝。即像空氣般瀰漫,又像罌粟花的火焰一樣飄搖。
我明白自己要收斂這樣氾濫的愛。去欣賞你天啟的美好,但是卻不要執著于如是而為我帶來的快感。既然是喜歡,是迷戀,又何必說成是愛。
不過我還是想要寫下來,我的感受,你和我經歷過的事情。因為我漸漸開始感覺到,會害怕未來的一天,自己會忘掉這些。我也想要留住每一張和你拍過的相片,然後沖洗出來,放在書桌前,心裡想,原來當時的我們都笑得這樣燦爛。
就如同isabel allende說的,我們之所以寫作,是因為我們想要頑抗時間的侵蝕。總有一天當記憶被磨光,我們會對過往一無所知。到那個時候,看到文字和照片,也許會有記憶又泛上心頭,也許會如同走馬觀花一則則故事和一幀幀剪影一般,徒然驚喜與悲傷。
明天要派卷子了。還要去西樂團。很不想去,但我逼自己一定要去。不知道為什麼,臨近上學,卻又好像時間快點停下來,讓我再慢慢地做自己之前有大把時間做、卻沒有做的事情。
蒙田的隨筆,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Mader的Biology,還有AP World History, 和The Oxford History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好像有一個時間,有一個心境,能夠把他們慢慢地讀完,寫點報告。
無論如何,睡一覺先吧。又想到了你。哦,好怕時光會就這樣子溜走,好怕,好怕,你facebook上面上線顯示的綠色,會突然間消失。我好掛住你。
普魯斯特說,我們都屹立在時光之中。但願如此。
6/2/2015
我再次翻開這本書,他和你
在那一天陪過我,曾經
我在裡面讀到了很多很美的文字,
現在卻憶起你的身影
當時的天真的很藍,時間很慢,
聽著軌道與車輪有節奏的撞擊,
聽見你轉身低語,如同守夜人遊走在山壑之間,
燃起我的愛,它或許一度枯熄
你不見了,同時間
彼時的一切蠻勇,年少輕狂
都隨你而去,我一個人攜酒與魚
復遊於赤壁之下,而不知道東方有了亮光
哦,告訴我你沒有離去
你將會活在那一天,活在我的詩裡
8/2/2015
今天出席了鄭惠儀主任的守夜祈禱會。心情沉重的親友在唱詩,祈禱,還有間或的抽泣,於是在肅穆的莊嚴中,鄭主任的靈魂安息主懷。我突然間想到了《模擬市民》裡面通知小人鄰居去世的消息:某某某蒙主恩召了。他/她一生的成就或許不是他/她活到了多少歲,或是他/她獲得有沒有價值和意義。
鄭主任的一生是值得尊敬的。她留下了很多事情給後人懷念,衡量她生命的,是她給人帶來的改變和關懷。
而後,同學們和我便去了吃完飯。好久都沒有見的同學,還是談的那麼合。這種感覺是很少有的,卻不難懂。
不知道為什麼,我漸漸發現這個世界真的是多姿多彩的,即使這是一個對讓我失望的現象的美化:在不同的人眼中,就有不同的哈莫雷特,消息流通的無遠弗屆、是非四處傳播、誹謗猜疑變本加厲…… 本來一直試圖單一的通過自己眼光來看這個世界,會固執地承認那些美好與不美好的人事,但現在卻發現,原來我們對別人的眼光,別人對別人的眼光,甚少是相同的。
多聽聽別人的想法吧,即使是是非也好,但是不要去論斷。多聽聽,這個世界的原本面目就會水落石出了。
23/2/2015
回到家裡後,連忙叫自己開始研讀Daniel Johnson為托馬斯曼弗《威尼斯之死》寫的序,與David Luke的互相比較、增補,然後整理一下思緒去趕快完成學校的閱讀報告供作紙。寫了約一個小時,感到自己很累。又突然感到心情很抑鬱,很灰暗。
不在香港的時候,經歷了很多事情,很多都是心靈上的成長。約一個星期的旅程裡我看到了很多讓我感動得要淚下的風景。從《茶花女》的翻譯家那句“我的筆放在南門,誰也不會撼動”到林覺民《與妻書》裡面征引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意會到了因思想深度而生的自知自信和利他主義的民族節操與身骨。
而後路過一佛寺。看見釋迦摩尼講法的瓷磚畫。我在內裡兜了一圈,走過意旨埋葬和尚尸骨的白塔,看見了佛寺裡面的佛像。莊嚴的佛像兩遍是他的徒弟,只記得其中一個記憶很強,其他、他們名字什麼的,當時都忘了。撐著樑蓬的住上面看到了“心無掛礙”四個字。心慢慢地靜了下來。
當時本能地想到了那句話,我們之所以驚恐、悲傷,是因為所知有限。
於是白天身體走累了,夜晚,心神便上路。然後兩者都累了。我想到了你,那天晴朗天空下我第一次如此放懷歡笑、認真活好有你和你們陪伴的日子,並不會向其他的人去證明一些什麼。
不久前,中六師兄師姐正要畢業,你提到一個中六很愛你、照顧你的人。說很捨不得,因為可能沒有另外一個人會這樣關心、照料師弟。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感性,心思可以這樣的細膩。
不知道呢,不知道兩年以後的我們會怎樣。天各一方,會否還念著彼此。
現在在聽法文的電台,那些舌音鼻音的混合,伶俐饒舌卻字正腔圓,對我來說不是陌生的,而是很濃烈、很熟悉的感覺。說不出來。或許我只想要進入那一個嶄新的世界,再來過,又或許,是我想要重新拾起荒廢了半年的法文吧。
24/2/2015
曾經在哪些人的生命中,你是他們的全部。而今我走到你的腳下,像池塘在暴風雨面前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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