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云胡随手拍
文/云胡
01
2012年,南风第一次来南方小岛,此时此刻坐在酒吧里就是想点一杯长岛冰茶,尽管吧台上的调酒师不情不愿。
可有些心心念念的东西,试过你才会甘心。
正如世间拥挤,有些人只看一眼,你就知道不可避免,退无可退,你们之间总有未完的故事要说。
夜色刚起,来这个酒吧的并不多,走过来一个背吉他的男人熟络地和调酒师打招呼,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笑起来有虎牙,干净大方。
一开口,他的嗓音不像是他的,低沉磁性地让人没有抵抗力。
他说:小姑娘,不会点别乱点,长岛冰茶容易醉。
南风逆着光看李时的侧脸,突然莫名叫住他说,我想用一杯长岛冰茶换你的一首歌。
后来,南风听他唱《米店》,知道了他叫李时,在这家酒吧驻唱的年头,和他的随身吉他一样长。
或许,你看惯塞北飞雪,一定会眷恋江南的小桥流水。
出差到这的一个星期时间里,南风每晚都来这个酒吧。
南风对待感情有很多女孩没有的明朗干脆,离开时,她给李时发的短信,毫不矜持。
李时,我喜欢你,我多想用尽我万种风情把你带走,可惜没戏,我回北京了。
02
半个月后,南风没有想到,李时真的来北京了,站在公交站牌下,一件行李袋,一把吉他,迎着漫天大雪,南风如同站在颐和园的知春堤上,看见对面昆明湖冰面上映射出一道微光,带走所有的荒芜和寂寞。
此后,南风常夸耀自己的撩汉技能,其实,那是她第一次去酒吧,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李时在后海找了个酒吧,上班的时间都是晚十点到凌晨一两点,那个冬天下午,他总会准时来接南风下班,提一袋她爱吃的尖顶油栗,然后一起挤着地铁回家做晚饭。
周末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做,只是彼此依靠在沙发上,李时听歌写歌,南风看书码字,整整一个下午。
有人告诉南风,小女孩还是不要去招惹浪子和文艺青年,他们就如长岛冰茶,光听名字让你柔肠百结,味道却浓烈且粗暴,从不喝酒的人太易醉。
李时没有想过结婚或者安定的长远计划,他深情也重义,会把他们几个月的存款拿去借给打架的朋友垫资赔偿药费。
那段日子里,南风和李时会常常吵架,借出去的钱永远都是一去不复返。
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是他们在一起两年后,李时第一次背上吉他摔门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恰时,那个时候南风的公司集团下达关于新加坡外调的通知,合同期三年,南风是主管里唯一主动提出申请的,邮件很快批了下来。
她的申请理由写的非常官方,实际上只有一点,她缺钱,因为薪资待遇是她目前的几倍,南风知道未来的几年她会极度需钱,她妈妈刚查出患了尿毒症,而她父母早年离婚。
03
三个月后,南风再和李时联系是她的银卡账户上多了五万,那是李时抱着那把破吉他,跑了很多城市演出赚的。
南风蹲在候机厅的洗手间,对着手机那头骂李时混蛋,边骂边哭,狼狈不堪,像个泼妇。
是啊,这个混蛋,南风对他说过要用尽万种风情,让李时在将来任何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内心无法安宁。
到头来,内心无法安宁却是南风自己。
南风嘶哑的哭腔说着,李时,我不去新加坡了,这次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好。
南风知道每次吵架,自己装可怜地说声抱歉,李时总会回头,屡试不爽。
可是这一次那头的李时没有说话,生生挂断了电话。
片刻后,南风手机屏幕亮起来,划开是李时发来的短信:南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不能带你走。
她明白,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所有的热忱温软都被带走,他们也将奔赴各自的远方,各自美好,再也不见。
几年后,国内的歌唱选秀又开始如火如荼,南风偶尔会在节目上看到李时的身影,她不再草木皆兵似的惶恐。
04
2017年,三十五岁的南风熬过作为项目经理人的忙碌,也放下妈妈最终离世的悲伤。
当然,还是有好友劝她不要喝长岛冰茶,不要辞职,不要单身。
但是南风还是会点长岛冰茶,辞了工作,做一个自由写手,开始一个的生活旅行。
她看过沙巴日落,喝过肉骨茶,吃过老虎虾,睡过亚庇机场,还在仙本考了潜水执照。
现在的南风听遍所有的情歌,独行千万里,终是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她懂远方的星火,也懂眼前的生活。
亲爱的朋友,你说不能爱的人如同不能喝的酒,但是,本就没有不能爱的人,不能尝试的烈酒,也没有应该选择的道路。
当你历经人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和生离死别,你知道哪些是你爱的,哪些是你可以放弃的,你会依旧内心骄傲地爱着这个俗世。
谢谢那些爱过的人赠你良夜和星辰,让你的故事除了他,还有梦可享。
“此文章为 西菲尔情感 原创,特此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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