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幽国主病逝,仅留长女裴玥龄和幼儿裴阿尧。
新一任的月幽城主裴玥龄年仅六岁,其弟裴阿尧只是个初生婴儿,在皇叔木文元潇的辅佐下,月幽国泰民安。
赌坊里乌烟瘴气,有着各色各类的人,他第一次进入赌坊,凑在那些人身边学会了一点。
“谁敢和我来堵,我这个人比较特殊,不堵任何与金钱有关的东西。”
众人闻声看去,一个黑衣少年郎手拿一把匕首倚在椅子上,眉目间透露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气息。
有人嘲讽道:“不堵钱?我看你是没钱吧!”
说罢,周围的人开始嘲笑他。
他不怒反笑,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在转瞬之间,一道白光闪过,鲜血迸出,嘲讽他的人轰然倒地,连尖叫都来不及叫出口。
笑声戛然而止,众人背后一凉,只听得少年冷声道:“我堵的,是比钱更贵的东西。”
“我和你赌!”
一个身形高大的肥壮家丁拨开人群,而后恭敬地站在一旁。
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走到少年身旁,轻声道:“我和你赌,我若输了,我就把我身边这个家丁的命给你,你若输了,我要你全家的命。”
“呵,你拿一个奴才命换我全家的命,你当我傻啊!”
男人轻笑一声:“我姑父是当朝丞相,我兄长是定北将军的身边最亲近的副官,我爹是郡守大人,我一句话就能要你全家的命!”
少年嗤笑道:“我若输了,我全家的命都给你,你若输了,我要你的命!”
“好!”男人答应的爽快,周围一片叫好。
开局第一把,男人双目紧闭,以耳闻点数,少年则漫不经心地品着茶。
“我堵大。“
“我堵小。”
“那你可输了。”
“不一定!”
少年将骰子打开,三点和二点,男人身形一颤,他在赌坊堵了多年,从未失手,他绝不可能听错。
男人强烈要求三局两胜,少年勾唇一笑:“好!”
男人不知,少年早在骰子上施了法。
三局下来,男人惨败。
“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了!”
男人惊道:“不可能!我在赌坊十四年从未失手,定是你使诈!”
少年一脚踢在男人脸上,家丁欲上前制止,少年手中放出一道蓝光将家丁绑住,无法动弹,接着拿出匕首砍下男人的一条手臂。
原本的喧闹顿时消失,只有一声声的哀嚎。
少年轻打一个响指,桌上的银票突然着火,少年斜靠在椅子上笑吟吟地看着这团火,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上前去。
男人满头大汗,手臂的血在地上流了一滩,颤声道:“你是何人?”
“裴阿尧。”
说罢,潇洒离去。
“皇叔,阿尧年纪小,不懂事,你看这次,能不能帮帮他?”
裴玥龄现已二十三岁,已是大龄姑娘,却迟迟未嫁人,木文元潇方才在朝上为了此事刚与那群大臣吵了一架,一下朝便有人来通报裴阿尧赌坊杀人一事,此时怒气冲天,连裴玥龄说话都小心翼翼。
木文元潇躺在龙椅上,虽已有三十七岁,但容颜却像一个英俊的少年郎,他的轮廓精致如画,面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其人亦是如此,没有王妃,却有二十几位侧妃。
木文元潇走下阶梯,站在裴玥龄面前,他比裴玥龄高了一个头,他身形高大,裴玥龄在他面前更显得娇小无比。
裴玥龄只觉得一片黑影笼罩了自己。
木文元潇拉起裴玥龄的手,裴玥龄打了个哆嗦,想把手抽回来,谁知木文元潇拉得更紧了。
“玥龄,你可知我为何不愿将你嫁人?”
木文元潇将裴玥龄的手放在掌心揉捏着,时不时咬上两口,裴玥龄双颊绯红:“皇叔做事自有皇叔的理由,玥龄只知皇叔做的都是为了玥龄好,玥龄也无需多问。”
“嗯,玥龄真乖……”
裴玥龄鼓足了勇气,抬头看着木文元潇问道:“皇叔,阿尧他?”
木文元潇看着裴玥龄被憋红的双颊,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脸,笑道:“阿尧生性顽皮,我明日派人将他送去长岚,卿殿下是长岚最尊贵的人,想必他有办法管得住阿尧。”
裴阿尧是裴玥龄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舍得让自己的亲弟弟离开自己?
裴玥龄从木文元潇手中挣脱出来,低声道:“皇叔,我只有阿尧一个亲人,您就让他留在我身边,好吗?”
“玥龄,你还有皇叔,皇叔会一直陪着你的,皇叔是为了阿尧好,他不能事事依赖你,他该长大了。”
木文元潇将裴玥龄紧紧抱在怀中。
“殿下,请您上车!”
奴才们跪成一排,裴阿尧站在宫门前抱着柱子不肯松手,两个侍卫无情的用蛮力将他和柱子分离,任使他如何踢打,还是被强行拖上了马车。
车子开始行驶,轩窗里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他的眼里满是愤恨与不甘。
他是月幽最尊贵的殿下,却因父母早亡,长姐年幼,自己尚在襁褓,皇叔便把握权政,待长姐长大,却又以长姐不明政事为由,肆意扩张自己的权势,成了摄政王。
在城墙的最高处,木文元潇搂着裴玥龄,居高临下看着裴阿尧。
行车渐远,眼底风光无限,一朝风雨洗净,往昔如初见。墨竹影摇曳,朱墙美人泪,行路不知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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