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夏天终究还是来了,可惜草儿就这样被喜怒无常的我无辜的从记忆里抹去了。
最终我无法认识你六十年,我亦不会认识你的子女。我用森林绿,或者是你说的土绿之类的东西迎合着热切的阳光,纪念那个畅快淋漓的夏天,那两个中二病的少年以及青涩又叛逆的恸哭。
我现在想起来,我在之后没有再认真的由心的安慰过某个人,可能是因为你,我失去了这种技能。长大以后我发现和人交往真的很麻烦,一方面新鲜感让我感到冲动,一方面维系让我感到复杂,而且与此同时我看上去又像个居心不轨难以相处的妇女,从而安慰和关心更显得肤浅而无趣。
我的脑子里从来都建立不起利益关系的比较程序,所以这导致我从来不知人生宝贵也不曾唏嘘付出。以至某日当我站定反观着周围的人群时,时光好像只在我一个人身上疯狂的流逝了。
二、
绵绵不是我,她就像阿柔的阿柔一样,是我最好的玩伴。
她是我正心口上的一记“耗油根”,是战场上的钢盔,是傍晚林间的小鹿,是我死后唯一的墓志铭。
三、
我在油画的技法上看到了茜草红,红黑到美艳,伊说大规模涂抹十分好看。
半路出家总是容易走弯路的,不知道怎么我感觉茜草红有点不知名的倦怠,也许热切而有精神的时候它是轻佻又莫名可爱的粉。
可是就像热切已经过去了,可能也不会再有了,我感觉很疲惫,总是提不起劲,只是在敷衍着给自己做过的决定续命。
我偶尔产生热情,大多时间只是冷眼旁观。但是好在他人也未必予我几分认真好让我察觉。这样真好,互不亏欠,互不怀念。
更好的地方在于,擅于巧语的人,想法是很少的。
四、
在很多年之前,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姐姐。
她穿着荧光黄的针织衫和糖果蓝的铅笔裤,头发是爆炸的卷发,那时候是少有姑娘烫头的,何况她又带着长者的大豹纹眼镜。
一只脚站着,一只脚踮起着,头好像轻微的低着,手指在互相摆动,沉默不语的同时眼神四处飘动。
那时的我喜欢把衬衫系进校服裙,再将裙摆系进腰,拆掉校服衬衫领上的黑色蝴蝶结替换上绿色的领带,我行我素,一副单手环抱整个世界的模样。但这些状况导致即使我始终带着无比“纯洁可爱善良温柔”的微笑,她仍坚定的认为我是个不良少女。
幸运的是,我们都不是互相想象的如此,不良少女与我与她无缘。
姐姐只是沉默少语,笑点奇怪,她奶声奶气,极为温柔。
而我,单用神经病即可概括。
五、
这一条还是关于我的姐姐。
我不止一遍的说过,我们在一起这么久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始终不可能爱上同样的男人。
这个是闺蜜间多么多么要紧的属性啊。何止互补啊,简直就是美满和谐的基础。
所以我说她们和她们,她们都是俗人;她们温柔的说话,她们把爱情当做消遣和享受,假惺惺的说着友情。但是我说只有我的灵魂感觉爱上谁才是于我最重要的,别人我都不在意,自然包括你——但是我可以为你挡下子弹,为你去死。
如果说男人像一页纸,女人像一本书,好的女人像一本读不完的书。
那么我的姐姐,可能就是一本我怎么也写不完的书。
可能是因为我的姐姐在一千里之外的澳门,导致离开她的这两年里,我少了很多我们两个在一起时的自信感。
我少了一个替我拔光从肉里长出来的利刺的人,少了一个默默支持我的思想的人, 少了一个替我举着盾牌的人。
最重要的是,少了一个信我的人。
这让我常常在炎热夏日感到一丝寒意。
但是幸运的是
“难过的时候,变成姐姐就好了啊!”
“反正,上辈子,我们肯定是一个人啦!”
嗯,真好啊。
六、
戳中了我的心的高贵冷艳,擦亮玻璃看清楚了未必有多超乎想象。我已经无法再说出腻人的句子,已经无法顺口应和什么承诺。
时间让人变的很没安全感。可是好在我很认真,我很怀旧。
如果时光再度流转,你一定还是那个穿着白T的微笑着的少年。
七、
我开始怀疑一切,怀疑努力,怀疑付出,怀疑他人,我开始觉得希望全无,我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是我仍旧不曾怀疑绵绵,我愿意承担所有的恶孽,但是你要纯白无暇。
终了之时,要替我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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