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天气闷热,妈妈和爸爸带我回了老家,我白天待在家里,晚上很晚的时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几位叔伯才回来,院子里的电灯大亮,院外堆了一堆东西,人影幢幢。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院里院外熙熙攘攘的声音中醒来,出门一看,院门外一堆堆的高高的麦子,原来,爸妈是回老家帮忙割麦子来了。昨天一天割的麦子今天早上就得全部铡好,那时没有轧麦子的机器,所有的麦子,都要分批用大铡刀铡好,那种铡刀,怎么说呢,跟我跟奶奶看过的铡美案时的铡刀是一样的,只是外壳是木头的,小小的我看到就很害怕,但家里所有的人都在卖力的做事情,这种气氛让我很受感染,我也要加入,但是我人小力气也小,自然铡不动铡刀,于是我把目光放到了一捆捆的麦子上。麦子被几百根捆在了一起,我自然是搬不动,但是我可以拆开它们,一小捆一小捆的递给爸爸,爸爸再整理一下放到铡刀上,爷爷和三伯轮流铡下铡刀……
要想把麦穗儿跟麦秆儿分离开,就必须把捆麦子的麦子(是的,用麦子捆麦子)拆开,麦垛很高,有的我得趴到麦子上,蹭的身上一片片绿色的汁水(真的是绿色的汁水不是干的黄色的麦子,我到现在也搞不懂),我做事情喜欢找窍门儿,渐渐的竟也赶得上爸爸他们的节奏,大人们都一个劲儿的夸我懂事能干,我听了也很受用,乐呵呵的干的更起劲儿了。
但是不一会儿,我发现自己的手臂内侧奇痒难忍,痒中带疼,忍都忍不了,便找妈妈看,妈妈又找爸爸,爸爸又找爷爷,爷爷让我伸直胳膊,我发现自己的胳膊内侧红了一片,红中还有很多深红色的针眼儿,爷爷看了看说:“让麦芒扎的,别干了,去用清水洗洗。”
我不愿意不做事,但是胳膊又痒得厉害,于是不得不照办。之后我看了一会儿铡麦子,大人也没有再管我的了,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回家去看电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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