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茂镇回家的路上，严彭心情似乎很不错，圆圆心里却五味杂陈。
严彭路过熟食店，买了他爱吃的鸭脖。
久违的和谐，他们坐在自家沙发上观影，周星驰早年的电影《功夫》，剧情有趣，二人却都不苟言笑，出人意料的默契。
“思然什么时候回美国？”圆圆抬头问他。
“不知道，也许最近吧。”严彭敷衍道。
圆圆苦笑。
严彭把她搂在怀里，“你放心，即便她不回美国去，在这里住一辈子，我也不会再和她有什么瓜葛。”
但愿吧。圆圆心里想。
可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影片播放到最后，女孩走进了棒棒糖店，圆圆忽然想起和陆洋手拉手走在湿地的那一幕，莫名地感到难过。
严彭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
“今天从茂镇回来以后，你一直很阴郁，怎么了？”
圆圆摇摇头否认，“只是有些累。”
严彭叹口气，“你太敏感了，对于别人，又太过于谨慎小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圆圆回答他。
“严彭，说句真心话，这么多年，你有认真了解过我吗。”
严彭张张嘴，想说的话却又卡在喉咙，的确，从大学时谈恋爱到现在结婚两年，他们的“爱情”似乎走过了很多个春秋，但他从来没有过，真心想要了解怀中人的喜好。
“你说怕自己没有准备好做一个父亲，其实不是没有准备好，是你不想做我孩子的父亲。”圆圆闭着眼，竭力封闭自己痛苦的内心。“或许你心里也对我有些感情，但不是你对思然的那种，不是‘爱’，对吗。”
严彭皱着眉，他的手摩挲着妻子的肩头，心里是被人剖光窥视般的感觉。
圆圆接着说，“有人说，爱情是能后天培养的。于是有这么一群人，他们无法忘记从前失去的痛，想要靠新的感情来弥补。”
“别说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严彭不敢再听下去。
“不，是我对不起你。”圆圆挣脱他环抱自己的双臂，目光里都是凄凉，“我没能成为你的弥补。”
“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把你当作我的…”他越发觉得难以开口，“我现在只想和你安安稳稳。你好好养身子，我们争取明年让你妈妈抱上外孙。”
圆圆摇摇头，“我不想了。”
她看着严彭的眼睛，“结婚两年，我吃了三次避孕药。你从来没有在乎过这类药物有什么副作用，你不在乎我是否会因此永久无法生育。”
严彭垂下头去。
“你记得大学时候我在社团里帮你提着摄像头跑前跑后吗，那个时候总觉得你那样美好，仿佛自带光芒。”圆圆叹息，“后来才发现，原来那是爱你时，我眼里的光。”
“你现在还爱我吗。”严彭问她，眉宇间充满焦虑。
圆圆没有答复，转身回了房间。
她打开微信，与妈妈的聊天框，几乎每一天都有复制转发给她的“婚姻金句”，例如“没有持续的爱情，只有长时间的包容”、“婚姻应该相互理解”、“好妻子应当学会原谅”。
她一咬牙，把妈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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