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是庄户人的命根子,是一代代村民繁衍生息的重要经济基础。我们村的土地大部分位于村子的东南方、正南方和西南方,村子的正东、正西和正北方只有靠近村边的土地属于本村,再远的属于邻村所有。
我们村地处泰沂山脉北坡和黄河冲击平原交汇处,土质为黏性较大的红泥土,肥力较大,利于庄稼生长。但雨后较黏,不能像沙土地一样马上就可以下地干活,必须等几天才能下地。若遇上干旱年份,耕地时地里的土坷垃有大有多,种起地来也是相当费力。在生产责任制初期,刚刚分田到户的各家各户由于没有像样的生产工具,秋种时只能是人工用镢头砸土坷垃,一块块人头大的土坷垃直震的虎口发麻。但是黑黑的粘土地也有她的优点,肥力大,主要是风调雨顺,比沙土地的收成要高不少呢。
亲不够的家乡土,恋不够的家乡水。在外读书、工作快30年了,村里各块地的名字仍常常想起,如数家珍,倍感亲切。
老河崖位于最东南方,与寿光市台头镇三楼村的紧邻,想必是离弥河边很近而得名。儿时听父亲说起这块地在合作化之前就是我家的地,大集体后,我爷爷曾在这里看生产队的菜园,这个地方中间高周围低,他老人家看上这个地方,现在他和奶奶就长眠在这里。
最西南角的地叫鱼地,因形状酷似鱼形而得名,这块地与寿光市台头镇的刘家河头村以及本镇的长行村搭界,所以历史上曾长期因为用水和排水问题发生冲突。
鱼地往北是成片的一组条田,统称鬼各地,据说是当年日本鬼子曾在附近修过炮楼,一块地名竟然还记录着那段中华民族屈辱的历史。
村正南方有块地叫五台子,边上的地叫石井,据说早些年这里有口井,每当天旱少雨的年月,村民们就来井前求雨,据说非常灵验,只要在井里掏一下,不等求雨的人们走回家里,雨就下起来。
还有八亩地、四分地等地名看来是与地的面积有关而得名。还有大窑、土台、对窑、石桥等地块,主要是以地附近的建筑物或地形命名的。
我们村子位于华东地区的最北端,与华北南部的气候类型相似,都属于北温带季风气候。所以我们这里地里种的粮食作物主要是冬小麦、玉米、大豆、高粱、谷子、黍子、绿豆、红小豆,豇豆、地瓜、胡萝卜等,经济作物主要有棉花,也种植各种蔬菜,但种植规模较小。
由于地处黄河三角洲平原,属于盐碱地的边缘地带。所以浅层地下水盐度高,不适合灌溉,历史上主要靠天吃饭,遇上干旱年份,庄稼收成不好。自引黄灌溉工程实施以来,基本改变这一状况。我村由于地势低洼,黄河水一来,就能够把地给漫灌一遍,基本不用抽水机。但近几年由于上游用水量增多,基本上见不到这一壮观场面了。
对于世世代代养育我们的这些土地,我是有着深厚的情感的。从想事儿起,就天天在这些土地上玩着、闹着,再到后来帮父母在责任田里劳作着。这些土地,养育了生于斯长于斯的世世代代的村民们,也养育了我。
正如艾青在他的诗中所写:我为什么总是眼含热泪,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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