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年,过得不太消停。
爷爷这些年一直卧床,尽管爸爸妈妈每天都细心照顾调养,爷爷的身体还是日渐衰弱。元旦的时候,爷爷得了感冒。病来如山倒,爷爷的状况越来越差,最后住进了医院。
我是放假前几天才知道的。当时是给家里打电话,我随便问了句在哪呢,那边传来些许的沉默。妈妈以她紧张时特有的语调告诉我爷爷住院了,但是问题不大,不用着急。
我下火车,拉着行李箱直奔医院。记得上次是本科大三时,爷爷做手术。我也是这样匆匆赶回家,拉着箱子。
到了医院,看到了爷爷。爷爷还清醒着,看到我,努力地对我笑。爷爷的手指夹着监控器,我拉着他的手问:“紧不紧?",爷爷摇摇头。爷爷的手已经瘦的没了肉,皮包着骨头凉凉的。我慢慢揉着他的手掌,把监控器从大拇指换到中指。
当天晚上,爸爸告诉我,大伯姑姑们已经在商量爷爷什么时候出院了。
“大夫什么意见?”我问。
“大夫说最好留在医院,如果家属要求回家过年,也可以。过完年,再回来。”
“那还回什么家?来回折腾的是我爷。爸,听大夫的,我们家不同意出院。”
就这样,最后爷爷留在了医院过年。
今年的腊月三十,没有飘香的猪蹄,没有茶水坚果,有的只是妈妈精心准备的饺子,提前冻好,准备拿到医院,给爷爷现煮现吃。
我们三口人,都换上了红衣服,要把新年的红火带到医院,带到爷爷身边。爷爷气色不错,合影的时候很配合的睁眼看镜头。
就这样,我们一家四口,在病房,吃了年夜饭。
高兴的合影
守着爷爷过年,再苦,爸妈也会笑
喂爷爷吃饭的难,只有爸爸懂
转眼三十年,三十顿年夜饭,年年味不同,岁岁人同在。
二十岁时,在出租车上我说错了。我应该告诉爷爷,有您在,团圆饭才是团圆饭,年也才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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