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临近正午。
店里十点对外营业,已经连续几天开门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户外的小石凳上,看着店内的学生们画画。前几日大雨把外面的遮阳棚压垮,所以他只能在烈日下静静的站着。
“进来喝杯水吧?”
“啊,不了不了,谢谢你。”
“这么站着不热吗?”
“我马上走马上走”
说罢他缓缓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继续看着画画的学生。大概是觉得我仿佛再看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踱着步子慢慢的下楼了。
下午四点,他又站在了窗外。我倒了杯水端出去给他。
“喝杯水吧,天气怪热的。”
“啊谢谢谢谢。”他道了谢,颤颤巍巍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看您对画画挺感兴趣的?”
“啊,我年轻搞过艺术,那时候喜欢画画天南地北的闯过。想想还真是因为年轻背上背个画板走到哪里都不怕。嘿嘿,托画画的福,我也算是跨了大半个中国了。”
“没想到您年轻的时候还这么厉害呢?”
“嘿嘿,哪里啊,那时候不过就是仗着年轻。也说不上厉害。”
“那您没一直画下去?”
“那时候画画哪管饱啊,成家了就不能只想着自己吃饱全家不饿了啊。”
“那您要不要来画画?”
“不了不了”他有些慌张的摆摆手”老都老了还画什么画呀,这手啊,怕是连笔都拿不起来了咯。”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笑着
“小姑娘,谢谢你的水。天气太热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我看着他慢慢的下楼,眼神里似乎还有对画笔的留恋。他抬起手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手上的疤痕。是为了什么受的伤呢?是不是因为这一道伤口让他没有办法再拿起他的笔了呢?他没有说出原因,而我也只是看到他提着扫帚和簸箕的手在离开教室的时候似乎很是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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