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我把我的灵魂封在这封信里
你去旅行的时候
请把它随身带在口袋里
挈带它同去玩玩
但不许把它失落在路上
——朱生豪情书集
-01
闲暇时光,聊以读书,感念颇深,遂记之。
人说,朱生豪一生中的两大成就,一是翻译了众多的莎士比亚戏剧集,另一个就是写给宋清如的情书集。民国时期,两人相识于之江大学,彼时朱先生临近毕业,宋姑娘刚刚入学,朱先生毕业后去上海工作,宋姑娘继续学业,分隔两地,朱先生开始了漫长的写信路,通信近十年后两人结成伴侣,奈何两年后朱先生溘然早逝,留下了三十部光辉璀璨的莎剧译著和数百封唯美痴绝的情书。《醒来觉得甚是爱你》收录了朱生豪写给宋清如的百封情书,这位被朋友笑谑为“没有情欲”的木讷书生,写起情书来实在是情书中的极品,时过境迁,这本信集读起来仍让人满心欢喜,心生涟漪。
-02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是继王小波先生的《爱你就像爱生命》(这本书也喜欢的不行)购的第二本情书集,不比小波先生字里行间的霸道直白,朱先生的情书读起来如春风细雨,丝丝渗入心扉。可以想像,当年的两人分隔两地,每至夜晚,先生挑灯夜战,心心念着心尖上的人,执笔写信,昏暗的光投在信纸上,透着丝丝暧昧的气息,一句句“醒来觉得甚是爱你。这两天我很快活,而且骄傲。你这人,有点太不可怕。尤其是,一点也不莫名其妙。”“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一定很可爱。而且,假如你老了十岁,我当然也同样老了十岁,世界也老了十岁,上帝也老了十岁,一切都是一样。” “我是,我是宋清如至上主义者。”“但愿来生我们终日在一起,每天每天从早晨口角到夜深,恨不得大家走开。”“我渴望和你打架,也渴望抱抱你。”“为什么不来信呢?不是因为气我吧?我所说过的话都是假的,你一定不要相信我。”他会向她絮絮叨叨生活中的琐事,看看电影、翻译作品、写写诗歌,字迹清隽,夹杂爱情的芬芳与甜蜜,暖心又能坚定心之所向。渴望着信来的时候,每一分钟是一个世纪,每一点钟是一个无穷。每封信的昵称都不同,落在纸上,喊在心里。一生只写给一个人的喃喃情话,有孩子气的话语,絮絮叨叨的琐事绝对适合在阴冷的冬日夜晚,暖心又更坚定心之所向,情人更是益友。 在两人的交往中,更注重的是心灵的相谐,欣赏,而不求占有,这种心态使得朱生豪可以对宋清如不明朗的态度甚至拒绝安之若素。在苍茫的人世上,有一个知心朋友的存在,只要一念思及,也是一种温暖。委屈又孩子气的话语,等来信的焦灼不安,唯恐远方的姑娘忘记了他。
-03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木心
那时候没有一秒钟就可以到达的电邮,每一封信,漫长如一生,但是慢一点,才能写出优雅浪漫的话语,才能仔细寻觅的爱情。通讯发达的时代,微博、微信是已然成现代人撒狗粮的平台,快速浏览后成为茶余饭后的聊点。然静坐下来,翻翻前人写的诗句,“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世间安得双法全,不负如来不负卿”,寥寥数句,将最原始的情感写的小心翼翼,读起来,心里念起爱的人,眉眼间也会笑开了花。
吾将爱之人,愿以书信往来,诉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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