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桌边坐满了老人。
“来,我们来庆祝寅瑶的宝贝孙子来晶体一周天,这孩子在这里呆不长久,大家赶紧观摩啊,难得的好孩子呢,多帅气一小伙子,跟我当年一样,哈哈哈……”
格斯汀拿起酒杯,与几位老头碰杯,杏黄色的线衫与旁边坐着的猩红色的言夏仿佛是要烧起来了般。
齐肖不解,自己又不是大猩猩,至于用“观摩”这个词吗?脑袋里盘旋着“不满”。
一个剃着小平头,白衬衫外罩着一件紫罗兰色线衫的老人开口:“别笑得这么大声啊,人家孩子都吓到了。”
齐肖看着他,这位应该是穆时穆爷爷吧,听爷爷说,穆爷爷最善解人意了,看样子还是他最好啊,脑袋里霎时换词,变成了“欣慰”。
一位身着咖啡色布外套,留着胡须的老爷爷不满了:“穆兄弟,别好人都你做了呀,也给我们点表现的机会,对吧寅瑶,多在你孙子面前夸夸他覃爷爷,毕竟我们兄弟几个就只有你一人有直系血亲,让他多记住我们的好,将来也好有人养老送终嘛。”
齐肖的脑子里又有了“开心”这个词,什么时候自己成了餐桌上的主角了,大家争着抢着要?
“咱不是还有季旬吗?”一直不说话的和蔼的景爷爷看到餐桌上闷闷不乐的季旬,幽幽地开口。
格斯汀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问季旬:“昔因回去了?”
季旬点头,没有说话。但今天的主角们不是他,一群老头儿看好了齐家孙子,你一句我一句,盖过了关于季旬的话题。
吃饱了,言夏给齐肖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齐肖向爷爷告别,老人们说,去玩吧,我们老头儿说话你们年轻人也不爱听。
齐肖看了看周围,的确只剩他和五个老头,季旬什么时候走的?
离席之后齐肖找到言夏,问她什么事儿,言夏说季旬貌似不开心,我们去找他吧?
看到季旬时,他正坐在湖边的栏杆上,枯垂的柳枝扫过他的背,看起来很是落寞。
言夏说季旬以前一直都是一个很阳光的孩子,从未看过他这样,自从昔因来了之后他就变了,真不知道那个昔因是何方妖魔,把季旬整成这样。
齐肖与言夏走到季旬身后,但不知该说些什么,季旬觉察到背后有人,转身,停顿三秒,给了他们俩一个大大的微笑。此时言夏脑子里的词是“释然”,齐肖脑子里是“疑惑”。
季旬又将头转了回去,轻声问他们:“如果齐肖最终选择回到他自己的世界里,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言夏你还会再记得他吗?”
言夏被这气氛感染,语气略显伤感:“我早就知道齐肖会回去的……”
季旬仿佛又忘掉了身后两人的存在,自言自语道:“他说人不该是躲在谁的保护伞下终其一生,而是要学会面对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去挑战。他看着那么柔弱的人儿居然对我说挑战。”
季旬停顿,像是要平复刚才无意搅起的激动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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