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位久不联系的老朋友突然聊了起来,他说他遇到了好多事,一度比较苦恼,难以解脱出来。作为曾经形影不离的好友,我说有什么事情不妨跟我一说,说出来帮不了你起码也能缓解一下压抑的情绪,倒也是一种舒缓的方式。然后这位老友开始了他繁杂又纠结的自述,听的我也不禁为之惊愕。
他是一位医生,曾经有不少人在他面前用白衣天使来形容他,能用天使来形容,一般人可获不到这种美誉,而他也一度沉浸于这种殊荣当中,可后来社会的变革使得这个词汇变成了一个职业,而不是一种荣誉,若你不再行使天使应该做的,你就该去下地狱,去受折磨,他为之而苦恼,然后他需要每天不停地去看一些医界的正能量来鼓舞自己,然后麻醉自己,才能坚持明天继续。我劝他不论如何,起码当成一份职业来做,不用太在意外界的目光,专心做自己的就行,倘若实在压力过大,这种天使不当也罢。他嘿嘿一笑说道似乎也不是那么地夸张,毕竟是当年自己义无反顾的选择,调整心态,继续吧。
他是一名丈夫,而且是一名已经身怀六甲的女人的丈夫,本应该每日在家嘘寒问暖的丈夫,却每日捆绑于医院之中,离家只有短短的500米却远胜千里,甚至数日不归,有时他会跟朋友开玩笑说数日不归内人却放心如初,试问谁人做到,玩笑后潜藏的莫大讽刺带来的伤痛又谁人能知,其实他知道这种生活不论对谁都是一种伤害,可是他改变不了什么,而适应又无非是在自己的伤口上多撒点盐,在这种生活中他能做的就是沉默,只有沉默才能让他获取一丝的宁静,就这一丝的宁静让他似乎觉得能让家庭远离这个该死的单位,远离这个该死的职业,远离所有跟它有关的烦恼,获得那短暂而又虚假的解脱,明知道逃避除了麻痹自己和让事情更糟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可惜他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为此他苦恼不已。听完他说的,我什么也没说,他问我咋不说话了,我说我没什么好说的,咱俩换位,也许我还不如你,这种处境虽然很常见,但也很无奈,唯一的建议就是无论多难,多给夫人一些关心,多些理解,最长情的告白就是陪伴,其实作为多年的朋友,他的心理我又何尝不知,安慰就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
他是一个有头脑、而又灵感十足的人,多年之前,在我們还是学生时代那会,他的空间想象能力和通感能力就为之让我羡慕不已,我始终觉得这种能力应该是我們人人都有,只可惜在在年幼之时就被约定成俗的教育理念给扼杀了,而他这个怪人能保留下来或许跟他的成长经历有极大的关系,而且在一起成长的过程中他时时爆发出来的灵感也让我们的生活不乏乐趣,所以一直以来他是我们这些朋友的导火索,他若熄灭,我們都哑然,他火爆我們才会热闹,可惜好久没有他的消息让我也比较疑惑,这个家伙怎么了,儿时一起玩耍的朋友曾经是那么的亲密,而现在的他虽然依然是那个他,但是感觉就想一个电线杆一样,虽然挺拔地伫立着,可他的身上太光了,什么都没有了,而内心却背负了好多当年没有的东西,而且现在还变得很虚荣,无法直面自己的内心,无法直面自己的懦弱,他跟我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经历,我突然感觉到这个人变得有些陌生,其实说实话这种人我从内心里是摒弃的,可他是我多年朋友,我不能放弃他,我觉得应该帮他往正确的道路上走,为此我告他,多余的我不多说,道理你也全懂,只给你这几个字:直面内心,抛出自己。
我们聊了好久好久,无数次的换位思考把我折腾的似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我感觉我已经完全融入到他的精神中,已经完全体会到他的苦恼,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需要改变环境、改变自己的依然是他,我除了说出来什么都帮他做不了,我说这就是活着,然后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见我不说话也悄悄地离开了,甚至连句谢谢也没有,不过我们这么好的朋友,也不需要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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