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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摄影角度看,以天空为背景的构图相对安全,更能体现拍摄主体的形态特征,也容易营造空旷、寂寥的空间感受,在一些影视作品中的应用并不少见。当我站在马路边,遥望那片草坪时,眼前会浮现出19世纪欧美乡村电影中的某些场景,它时而是《傲慢与偏见》中宾利的内瑟菲尔德庄园;时而是“呼啸山庄”门口宽阔的农场;时而又是“乱世佳人”郝思嘉小姐家位于塔拉的庄园。而带来这些联想的原因,是草坪尽头的树——以天空为背景的几棵树。
远远地,我只能看到树的姿态。枝干铺设在空无一物的天幕,像一只只擎着绿叶的手,探向虚无。这种探索是克制的,似乎另有一种力量,将它们拉向大地。树有根,深耕泥土,这种宿命并非任性所能改变。自由的界线,自由无法跨越的界线。
我眼前的树静默着,有些孤傲,又与周围的一切保持着某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树之间,树与草坪之间,树与天空之间。我赞赏着这种联结,既是个体,又是群体。吸纳着同样的空气,滋生出不同的性情,可以独处,也可以群居。
突然间虚空袭来。树是孤独的,静默着,听风语。而不同物种间的语言是不相通的,悲喜亦不相通。树的静默,是无可奈何的选择,更是承受虚空的智慧。在无法选择的时候,选择接受,并让这种接受,具有智者的语言,譬如说:接受当下的一切!
有时候需要类似语言的安抚,安抚刹那间的失落,抑或莫名其妙的欣喜若狂。偶尔情绪会失控,像海蟑螂。它们总是喜欢越界,譬如不在海滩行走,爬上绿道,爬上高高的石墙,结果死去。清晨,我总在路边看到它们的尸体,死在莫名其妙的领地。葬身之地不属于它们的领土。
语言很苍白,语言的情绪是人的期待添加的。我们想听到什么,就可以将它们想象成什么。安慰剂从来都只是选择。树,静默成树。前者是名词,而后者是带有情绪的。想想,我们,需要哪个?
远远的,我望着树,站成了一棵树,与草和灌木一起,吸纳着海边潮湿的空气。毛孔里涌入一股凉意。我想,秋天到了,树该落叶了。
这个想法,很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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