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阳光从青山深处缓缓升起,黎明的曙光是希望的象征,但对于我来说,埋葬在这暖阳之中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的选择……
深夜之下,微风混杂着火药味在这圆月之中,到处都是火焰,我不记得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我只记得我有朋友有伙伴在等着我去救,到处都是子弹的呼啸声
“该死,你在发什么呆啊,快走啊!”
不知是谁一把将我扑倒,爆炸声,刚才站的位置已经一片火海,那人一把拉起我的手,生猛的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你在干什么,清醒一点,你的兄弟还等着你,你可不能在这里倒下!”
兄弟,对,我要救我的兄弟们!
穿过像是迷宫的长廊,又像是战壕,子弹不断从身边掠过,可敌人是谁,敌人在哪?
……
“她腿部受伤了,我背着她。”
那是谁,好熟悉的声音,我就那么找到了我的朋友们,大概有七八号人又或者更多一些,我数不清,只记得我们一直在奔跑,一直在逃离着……
“快,快翻过围栏,上火车上火车快!”
“接着,快,掩护我掩护!”
又是爆炸声,那列火车被炸的断节,我被冲击波击倒在地上,眼前模糊一片,耳鸣声,心脏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血液在沸腾,肾上腺素快速分泌,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往那里跑,那里很隐秘!”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跑进城区,我们紧跟着也跑了进去,在废墟的城市里东躲西藏
……
或许那是个走廊吧,不是很宽,我们在那里迎面遇上了谁,开枪射击,我心里想着完了,在我前面的也不知道是谁被打了好几个窟窿,巨大的推力和好多声手枪的枪鸣,将我盖在那人的身下,谢天谢地那人帮我挡了一梭子子弹,但我还是中弹了,倒在地上,混乱,那人似乎在补枪,赶紧给我来一枪吧,太疼了,子弹打在血肉之中迸射起血花,也就这样我好想是晕过去了……
再醒来我已经被捆住,随着肾上腺素的流逝我的感官也回来了,腰部的剧痛袭来,没打到要害,谁简单的帮我包扎了一下,血染红了纱布,我强忍着昏死感看了看周围,依旧是那面墙,只不过换了位置,不知怎么我感觉身体似乎在摇晃,不对,外面怎么没声了,我奋力推开压在我身上的人,血肉模糊的已经分不清是谁,旁边的椅子上有个高大但有点肥胖的胖子坐在那里吸着烟,在我看向他时,他也看到了我,我这时才注意到我身上有绳子,这种捆法和没捆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两手之间多了一个卸不掉的粗麻绳,
“你是谁?”
那胖子笑了笑,好像说了些什么,我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好像也不是晕死过去,我有意识,记忆里搜索了半天好像是个认识的人,但我的记忆像是被炸毁了一样,太零碎了,什么都记不得,又好像都很熟悉一样,就这样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趁那人不注意用尽全身力气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管他是谁,救我的伙伴们要紧,他好像睡死了一样,像是挣扎了又像是没挣扎,就那么让我勒着,快窒息了,快了,对面的门里有动静,是他们,我太熟悉他们的声音了,不再勒着那人,一脚踹开门,
“快跑,快跑啊!”
短路造成的灯光一闪一灭,屋子里的人冷眼的望着我,我永远也忘不掉那种眼神,顿时我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这一切,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样,剧痛让我倒在地上不断挣扎,他们,他们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我,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做给我看的”
是记忆,冲进了我的脑海,拼凑在一起,我们怎么相识,怎么一起冲出重围,生死不离,像是至亲之人将后背交给彼此,可,为什么,为什么要演这样一场戏
“为什么,难道他们也该死吗?”
“在你之前,我们已经测试过他们了,他们并不可用,但我给他们一个机会,那就是配合演这一场戏,利用完他们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
“这个乱世,谁都不是可信的,你也一样……”
我像是癫狂了一样,狂笑不止,笑声引得伤口崩裂,又或者刚才动作太大导致血流不止“我以为我们经历了那些我们就可以是兄弟,是亲人,没想到这个世界如此残酷,我忠心耿耿,为何啊,这苍天是为何啊!”
……
用尽全身力气艰难的爬着锈迹斑斑的楼梯,铁锈味混杂着血腥味,当我打开铁门的那一刻,海浪的气息迎面扑鼻,这居然是艘巨大的邮轮,血迹一直延伸到甲板上,新擦的地面只有我的血迹格外显眼,眼前闪过多少我们一起战斗时的记忆,看啊,旭日缓缓从青山背后升起,巨大的太阳炙烤着我的身躯,我艰难的站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拥抱虚无的光,都说旭日是希望的象征,可我的希望又在哪里,碰,谁扣动了扳机,我的身躯应声倒地,神志在那瞬间崩溃,溃散,眼前的明日是那么刺眼,又是那么黑暗……
暖阳刺进了我的双眼,让我失去辨别光明的能力,暖阳穿透了我的身体,我的身躯应声倒地,暖阳杀死了我的灵魂,我失去一切希望,从此黎明不再是救赎,它成了恶魔们的专属领地。
这一切不过梦一场,床边呆坐良久,天色渐亮,太阳要升起来了,它本是温暖的,可打在我身上的光却是如此冰冷,冷到骨子里,冷到这个世界都不再温暖。
这是我的末世,却是你们的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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