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化的心结算是打开了,同时也让黄汪想起了自己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发生在少年时期。黄汪的学生生涯是从村里唯一的那所小学开始的。读完二年级后,父亲为了让他得到更好的教育以便未来有更好的发展,做了一个全村没几个人做过、他现在想起来都敬佩的决定-把他转学到了全镇最好的小学-镇中心小学。这个过程具体他不清楚,不过他知道中心小学有人,因为暑假父亲带他去见过。那人不是父亲的熟人,是跟母亲家有着一只手数不过来关系层数的人,在中心小学当老师。
父亲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家里又一穷二白,黄汪不知道父亲怎么做到的。他更佩服的是父亲的胆识。当时可没有多少人有这个意识、魄力。而且,他还只是个不满10岁的小孩子,到外地求学,那可不是现在的托儿所,方方面面都照顾得无微不至,一切都得靠自己,有多少父母放得下。
入学还挺顺利,老师宿舍还有个房间,住的问题也解决了。跟黄汪一起转学的还有个堂兄弟,伴也有了。好像一切都顺当。直到事办完了,父亲回家了。然后,天塌了。
跟父亲分开后,第一次离开家独自生活的黄汪才突然明白过来他是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父母不在身边了,一股强烈的想家之情瞬间弥漫全身,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每隔两分钟就跑到门口向外边眺望,期待能看到父亲的身影。尽管明明知道父亲回家去了,他还是不断地跑出来,眺望、进屋、出来、眺望...
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如何排遣,就积压在心里,如同一颗炸弹,只要点了火引,就会爆炸。结果,下午去上课,隔壁班有个小混混在楼梯口挡着通道,说交保护费才能过,前面的同学们都交了,到了黄汪,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没被欺负过的他眼泪刹那间喷涌而出,稀里哗啦的。那应该是他人生第一次哭,哭得那叫一个可怜,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每一滴眼泪都是对家人的深深的思念所化。
每次想起这段,黄汪都想穿越回去给那个可怜的少年一个拥抱。
那段时间,小小的黄汪日思夜梦,魂牵梦萦,经常站在门口眺望父亲回家的方向。任何一点跟家有关的事都能让他有“死而复生”的感觉。有一次,学校组织劳动,要走出校园一百米。把他开心得想哭,尽管只是走出学校一百米,离家还远着呢,但他知道,这个地方,离家又近了一百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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