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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晚上,何耀武做了一场梦。梦见他写的《女人花》已完结并拍成了电视剧,在网络和央视一套同步播出,收视率极佳,并获得了本年度最佳电视剧飞天奖的殊荣。何耀武作为最佳编剧代表参加了颁奖仪式。
早上起来,何耀武摸摸脑门,出奇的酸胀,一如一颗憋坏了的柠檬。他给自己冲了一大杯苦咖啡,加了冰水冲调,“咕噜咕噜”地灌下肚皮,顿时神清气爽,他称自己的这种治疗方式为印第安人式的古法秘药。
当何耀武再次打电话给周云彤的时候,周云彤并没有表现出往常的惊讶,而是异常平静的对他表示感谢。在询问了房子的具体情况后,继而答应搬家入住,何耀武一边失落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欣慰,虽然周云彤对自己的态度冷冷淡淡的,但是她还是接受了自己的帮助,更高兴的是,以后他们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即使是上下楼的邻居。
何耀武提出要来帮周云彤搬家,被她拒绝了,她说自己找了“货拉拉”来帮忙,东西不多,也花费不了多少。何耀武再一次深深陷入失落的泥潭。
下午,周云彤搬家了。除了两箱衣服和几箱鞋外,只有一些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品外加一些简单的厨具。“货拉拉”开来一辆小型面包车,两个壮汉将东西一件件搬下三楼。二楼的萧阿姨去照顾百岁老母亲不在家,关老伯周末下午惯到对街搓麻将去了,而王阿姨两夫妻这个周末去参加社区组织的长兴岛农家乐两日游活动。所以,整栋楼只剩下范宁宁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听逃跑计划唱的《一万次悲伤》。
——云彤,房子这么快就找好了?
当两个壮汉正忙着搬东西下楼的时候,范宁宁忽然走到门口对周云彤问到。
周云彤走到门外,回答到:
——何耀武帮忙找的,住在他楼上。
——什么?住何耀武楼上?
——对,住他楼上,一个顶楼的小阁楼,房子不大,不过好在租金便宜。
——那何耀武真是一个古热心肠的大好人。
——我说他是一个烂好人才对。朝秦暮楚,见异思迁,说他是渣男一点儿也不过分。
范宁宁笑了。倚着过道的栏杆,点上一支烟。周云彤觉得她吸烟的姿势极美,充满了女人味,那是自己身上缺少的一种特性,就像水永远学不来火柴的光明,而火柴也不能理解水的蒸腾变身。范宁宁朝着空气中喷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她睁大眼睛对周云彤说:
——我是一个坏女人,已经没希望了,祝你跟何耀武两人幸福。
说完,范宁宁挪步朝房间走去。周云彤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语气问: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放弃?何耀武心里在乎的人是你,他和我提起过,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有和你结婚的打算。
范宁宁用一种看破红尘的笑容回应她,然后吸了一口烟,并随着话语将青烟一同喷出。
——呵呵,那是在他还不知道我骗他假孕之前,他爱的并不是我,而是一种生物的本能,有的男人已经将这种本能退化,而他却恰好是没有退化的那一种。
她将长长的烟蒂往地上一扔,用高跟鞋踩熄后,走进房间,留周云彤一人站在过道上发呆。
搬运工已经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搬了下去。这间小小的阁楼,一时间空落落的,只有一些垃圾和脚印留在木地板上等待打扫。
周云彤给房东阿姨打了电话,因为就在旁边的小区住,五分钟后她出现在延平路二五九弄的小阁楼,两人简短的办了交接手续之后,周云彤走出小楼的大门,坐上了“货拉拉”的面包车,一路扬尘疾驰离去。
范宁宁躲在楼顶的窗帘后,偷偷的望着离去的面包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一种不知因谁而起的悲伤涌上心头,她走向床头,将木质小音箱的音量转到最大。
OH HONEY
我脑海里全都是你
我无法抗拒的心悸
难以呼吸
TONIGHT
是否又要错过一个夜晚
是否还要掩饰最後的期待
OH TONIGHT
一万次悲伤 依然会有DREAM
我一直在最温暖的地方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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