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飞机上穿过云层的时候,脑子里漂浮了那么久的,是在另一处的经历与经验,你希望在一家咖啡店向我说出这一切,不动声色地,你自信你会通过这些让别人佩服。比如一杯咖啡在你面前,你先看着我喝了下去,然后跟我说:你知道那些人怎么喝吗?迫于社交礼仪,我假装有兴趣地问:那么,他们怎么喝呢?这时你滔滔不绝手舞足蹈,比一位表演老师更诚恳,比普鲁斯特更意识流,从一杯咖啡带出了一段过去,令我无暇他顾专心想着怎么不失礼貌地应付你。
但是,朋友,你的经历和经验真的跟我没什么关系,而且如果我好奇我是会问你的,多余的东西说得太多,反倒是没见识了。我当时心里如是说着。窗外的天气阴暗起来,店门外的树摇下纷纷落叶,行人逐渐绝迹。我在以一种乌云密布的眼光看着他,心里想着,他是以各种眼光看待所有他去过的地方的呢?对别人总结自己的时候,我们对我们有时候的分裂和抱怨忽略不计,将所有矛盾强行合并在一个整体之中,仿佛从来不曾有过那些难以承受的痛苦,从来不曾在被子里整夜难眠。下雨了。朋友,当你停止倾诉,看向窗外,那阴沉的气氛是否会勾起你的忧伤满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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